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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杳輕輕搖頭，指尖把衣擺絞出了褶子。

半晌才憋出一句：“大人，妾……妾的傷口……很丑?！?

陸懷瑾聽了卻笑了，“你什么樣我沒見過?！?

她還是僵著身子不動，連呼吸都放輕了。

陸懷瑾道：“杳兒，我們是夫妻，夫妻是一體?！?

說著，他的手指落在她領(lǐng)口的盤扣上，動作很慢：“別怕?！?

蘇杳吸了一口氣，慢慢閉上了眼睛。

屏風(fēng)后的水汽越來越濃，把屋里的墨香和暖意裹在了一起。

她被一雙大手抱起，放入了溫?zé)岬乃啊?

水面泛起漣漪，熱氣裹著玫瑰花瓣的香氣氤氳開來。

陸懷瑾拿起軟帕浸了水，就像過去無數(shù)次那樣，輕輕替她擦拭柔夷。

他垂眸時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神情依舊是慣常的清冷，看不出變化，就好似只是在做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現(xiàn)在的蘇杳卻變得無措，或許是心變了，人也矯情了。

反而有些不習(xí)慣了，耳根不由得燒了起來。

陸懷瑾看了蘇杳紅撲撲的臉頰，臉上倒是難得露出笑意。

“臉怎么這么紅？”

陸懷瑾的指尖擦過她發(fā)燙的臉頰，忽然低笑出聲，“我的杳兒害羞了?！?

蘇杳被說穿了心事，更是心虛。

“哪里有。”

蘇杳慌忙奪過他手里的帕子：“我自己來。你出去?！?

“這是我的屋子，我出去，去哪里？”

蘇杳被問得啞口無言，索性別過臉不再看他。

水面的熱氣模糊了視線，只感覺到他的動作依舊輕柔，帕子擦過腰側(cè)那道淺淺的疤痕時，指尖特意頓了頓。

待她洗凈身子，他拿過干毛巾將人裹緊，打橫抱起來走向內(nèi)室。

床榻的被褥早已烘得溫?zé)?，他將她輕輕放下。

她抬眼看向他，卻撞進(jìn)一雙含笑的眸子。

窗外夜色正濃，燭火在他眼底碎成點(diǎn)點(diǎn)星光，將這一室的水汽都染得溫柔起來。

“我去沐浴，你先睡?！?

“嗯……”

陸懷瑾披散著濕發(fā)從屏風(fēng)后走出，棉袍領(lǐng)口還沾著未擦干的水珠。

他掀開錦被時，見蘇杳像只受驚的小獸般縮成一團(tuán)，被子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只露出半片泛紅的耳廓。

“睡著了？”他屈指叩了叩她的肩。

懷里的人呼吸一滯，隨即又刻意放緩，偏偏肩頭細(xì)微的顫抖瞞不過他。

陸懷瑾低笑一聲，手掌覆上她的后背輕輕拍著，“想什么呢？”

蘇杳咬著下唇?jīng)]吭聲，指尖卻把被角攥得發(fā)白。

“妾……”

她終于憋出一個字，聲音悶在被子里。

“怎么了？”

“李大夫說……妾的身子尚未恢復(fù)……不可……”

陸懷瑾動作一頓，隨即伸手將她整個人轉(zhuǎn)了過來。

四目相對時，他看見她眼底藏著的怯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