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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她被一股力道猛地拽進懷里。

*

蘇杳對著銅鏡最后抿了抿唇，鵝黃襦裙上的珍珠流蘇隨著動作輕晃。

“好看嗎？”

春桃捧著團扇候在門邊，望著自家主子精心裝扮的模樣。

“好看，姨娘，你真美。”

“你這丫頭凈說好話哄我開心。”

主仆二人攙扶著出了門。

陸府的馬車停在垂花門外，駕車的長風(fēng)一身玄衣，已經(jīng)在車上等著。

“長風(fēng)大哥，你如今掌管府中大小事務(wù)，為我趕車，實在折煞我了?！?

長風(fēng)側(cè)頭露出溫和笑意，馬鞭在掌心輕輕一甩：“蘇姨娘莫要憂心，這是大人特意吩咐的?！?

蘇杳將車簾放下，主仆二人在車內(nèi)透過車窗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

車輪碾過青石板的聲響有節(jié)奏地敲打著車壁，蘇杳歪靠軟墊。

春桃抱著靠枕昏昏欲睡，繡鞋隨著顛簸輕輕搖晃，倒襯得車廂愈發(fā)安靜。

變故來得毫無征兆。

馬車突然劇烈側(cè)傾，蘇杳整個人被甩向車壁，額角瞬間腫起青紫。

矮桌上的茶盞“哐當(dāng)”墜地，滾熱的茶水潑在春桃裙角，驚得小丫鬟尖叫出聲：“姨娘！”

蘇杳撐著車廂勉強坐起，指尖觸到額角腫起的硬塊，最終發(fā)出“嘶”的呼痛聲。

長風(fēng)猛地勒住韁繩，眼神凌厲掃過四周：“誰在暗處？”

幾個壯漢從巷口陰影里走出，領(lǐng)頭的男人盯著春桃冷笑：“小蹄子，躲得倒是好！”

長風(fēng)看向這些人，面目猙獰，來者不善。

“蘇姨娘，你別出來?！?

蘇杳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此時心跳如擂鼓：“外面是何人？”

一個膽大的男子直接上手掀開車簾，蘇杳“啊”地叫出了聲。

“無禮！”

蘇杳見著這陌生的面孔，怒斥：“你是何人！”

“與你無關(guān)！”男人啐了口唾沫，“春桃，把欠的銀子交出來！不然，我們就去陸府門口喊一嗓子，說你這賤丫頭偷東西！”

春桃車簾被掀起的瞬間，已經(jīng)認(rèn)出了來人。

她的身子劇烈顫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蘇杳這才驚覺，往日總愛笑的小丫鬟，此刻臉色慘白如紙。

“春桃，這是怎么回事？”蘇杳輕聲問道。

春桃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淚水決堤：“姨娘，對不住……”

“你認(rèn)識他們？”

外頭的男子冷笑一聲，“春桃，你是不是進了陸府享清福了，就忘了我們？”

春桃面露難色，只是一個勁的流淚。

“我們可是你的親人?！?

蘇杳護著身后顫抖的春桃，滿是警惕：“親人？我與春桃朝夕相處，從未聽她提起過你們！”

她掃過那群面露兇相的人，聲音冷下來，“大白天當(dāng)街?jǐn)r車，到底想干什么？”

長風(fēng)長劍一橫，玄衣獵獵作響，將主仆二人牢牢護在身后。

他余光瞥見春桃煞白的臉，低聲問道：“春桃，他們說的可是真的？”

春桃死死咬住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