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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祈側(cè)過身，避開馮老這一拜。

臥槽，他就隨便裝一下，老頭玩這么大？

他伸手扶住老人的手臂，臉上那股子懶散勁兒又回來了，還帶著幾分無奈。

“馮老?！?

他嘆了口氣。

“您這一拜，我可受不起。”

馮老被他扶著，順勢站直了身體。

他那張布滿歲月痕跡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尷尬，反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鄭重。

“這一拜，拜的不是你個人?！?

老人的聲音沉穩(wěn)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胸膛里敲出來的。

“是為‘為往圣繼絕學(xué)’的道心，為‘為萬世開太平’的宏愿。”

“這一拜，受得起?！?

他不再看蘇祈，而是轉(zhuǎn)向一旁已經(jīng)徹底石化的吳恭。

“我還有急事，得出去了。”

“以后有什么事都得向我匯報，別自己就判定重不重要。”

吳恭一個激靈，雙腿一并，腰桿挺得筆直，冷汗從額角滑落。

“是！”

馮老說完，才又把視線轉(zhuǎn)回蘇祈身上，那股子凌厲瞬間化為溫和。

“孩子，我知道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源流構(gòu)建法’的底層邏輯，我明天親自來取，這關(guān)系到整個計劃的根基?！?

“大夏最頂尖的頭腦，會立刻組成專門的研究院，配合你進行完善和推演?！?

蘇祈擺了擺手，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

“東西我回頭整理一下，寫給你就是了?！?

他走到床邊，一屁股坐下，整個人都陷進床墊里。

那份宏大的敘事，那份沉重的托付，仿佛被他隨手丟到了一邊。

他現(xiàn)在，只是一個精力透支，累到快要散架的年輕人。

看著他這副樣子，馮老眼中的情緒愈發(fā)復(fù)雜。

有欣賞，有心疼，更有發(fā)自內(nèi)心的敬意。

他知道，蘇祈不是不在乎，而是他已經(jīng)將自己的所有，都押在了那個宏愿上。

與此相比，任何形式上的客套和禮節(jié)，都顯得多余。

“好?！?

馮老點了點頭。

“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