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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tǒng)哥？”

“啊統(tǒng)？”

“統(tǒng)統(tǒng)？”

蘇銘麻了，誰家好人家綁定一個系統(tǒng)還鬧脾氣的？

這不是扯淡呢？

【你大爺】

蘇銘：“？？？”

“你又偷聽我心聲？”

【滾——】

蘇銘：“······”

“別這么小氣啊，現(xiàn)在真的是大難臨頭，系統(tǒng)哥？”

系統(tǒng)：不是跟你說了嗎？你認為不存在他就不存在。

蘇銘：“？？？”

“你這不扯犢子的嗎？我對著林七夜嘀咕半天，陳牧野也沒有半點恢復正常的意思。”

系統(tǒng)：那是因為你在心底里仍舊認為存在。

蘇銘：“······別扯這些亂七八糟的了，我現(xiàn)在真的很急，馬上陳牧野就要升天了，升天你懂嗎？”

系統(tǒng)：為什么這么關心他？

蘇銘：“那踏馬是我隊長，你這不是屁話嗎？”

系統(tǒng)：你們也只不過認識半年的時間而已。

蘇銘：“······”

系統(tǒng)：是因為你在這里感受到了你一直以來缺少的。

蘇銘沉默。

【那是人心中名為幸福的東西】

系統(tǒng)與他的說的話，變成了一行字幕無聲的懸浮在他的面前，像是在等著他的答案，久久沒有消失，整個世界都安安靜靜的，只有蘇銘自己的呼吸聲。

“其實精神病院里也挺好?！?

蘇銘突然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但是我并不喜歡那里。”

蘇銘緩緩又接上剛剛自己的話：“我不知道我在那里呆了多久，我的記憶里是兩年半，我的記憶里我是穿越來的，可你們都說是假的，你們說我本來就是一個精神病?！?

“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也許我在病院里確實呆了很長時間，也許我一直就是一個精神病，可精神病也會難過啊，周圍的病友換了一批又一批，我看著他們來，又看著他們被家人接走······”

“就連李水旺都會經(jīng)常有人來看他······”

“你能明白那種感覺嗎？絕望，空洞洞的，就好像我是一個連心臟都沒有的木偶······”

“可是醫(yī)生讓我笑，讓我開心，他們說那樣病情才會好轉······”

“可我該笑什么？我又該開心什么？沒有人關心，這也都不重要，我只需要笑，我只需要開心，要不然他們的業(yè)績考評會很不好看······”

“······”

“隊長留下了我，紅纓帶我住進了她的家里，他們允許我睡懶覺，允許我犯錯，允許我的胡言亂語，允許我開心，同時也允許我不開心······”

“我被需要著，同時我更需要他們。”

“······”

蘇銘自顧自說著，他低著腦袋，睫毛輕微的震顫。

他還在說，就像一個封閉許久的人突然之間打開了話匣子一般，語言仿佛不是從他口齒間里吐出來的，像是從心臟中順著血管平緩的流淌出來的，每個字都是清晰的，可拼湊在一起卻給人的感覺像是一灘黏糊糊的淤血。

雪地里，蘇銘驀然睜開眼睛，面帶微笑。

滄南市區(qū)不停有金色的光點升上天空，他的身后，陳牧野的身體也重新開始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