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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羞人的事,此刻又很尷尬。
婆母瞧不見,遂叫眼睛亮的來瞧。
傅南窈與她同為女子,方才還是她教她如何使用月事包的,她瞧自然無傷大雅。
傅辭翊卻不同!
他是男子,此為其一。
其二,他們的夫妻關(guān)系僅是名義上的。
這便是尷尬之處。
顏芙凝窘得不行,傅辭翊也好不到哪去。
適才他聽從母親所言,往床單上瞥了一眼。
只這一眼,教他怔在原地,雖說眼簾倏然垂下,但雙腿竟沉得很。
婉娘見兒子兒媳沒有反應(yīng),含笑道:“辭翊,你有了娘子,有些話娘就當(dāng)著你們的面直說了?!?
“女子長(zhǎng)大,每月皆會(huì)如此,你身為夫君當(dāng)體貼才是?!?
傅辭翊啞著嗓音應(yīng)聲。
這才神魂歸位,挪了腿,坐回了書案前。
婉娘又道:“往后芙凝懷了身孕,生產(chǎn),那更該好生照顧?!?
覺察兒子已經(jīng)坐回去了,婉娘拍他的椅背:“你這孩子,有沒有在聽啊?”
“聽,聽著?!备缔o翊咳了一聲。
顏芙凝黛眉蹙起,再度去拉婆母的手:“娘,您莫要再說了?!?
婉娘只當(dāng)兒媳是害羞,溫柔道:“你們年輕,很多都不懂,往后相處多了就懂了?!?
傅辭翊委實(shí)聽不下去,遂對(duì)外頭剛起來的傅北墨喊:“你過來?!?
傅北墨伸了個(gè)懶腰:“哥,你喊我作甚?”
“扶娘回房?!?
“哦,好?!?
傅北墨十分聽話地進(jìn)來,不由分說地?cái)v扶起母親就走。
婉娘扭頭道:“這是大喜事,可惜我瞧不見,做不了旁的吃食,我去下面條。”
傅辭翊示意弟弟快扶母親去往灶間。
待母子倆出了西廂房,顏芙凝長(zhǎng)長(zhǎng)吐了口氣。
她將換下來的裙衫塞到木盆里,床上的床單也得重新?lián)Q一塊。
只是那塊備用的被她用來分隔床鋪了,若是用了備用的……
那今夜,她豈不是要與他面對(duì)面睡?
不管是面對(duì)后腦勺,還是后腦勺相對(duì),都挺不自在的。
遂想著立刻將床單與裙衫洗了。
血跡沾染,不盡快洗掉,后續(xù)很難洗凈。
念及此,她把收起來的床單拿了出來,床上這塊掀開,也塞進(jìn)了木盆里。
在她重新鋪床單時(shí),傅辭翊背對(duì)著床,端坐在椅子上。
他壓根不敢轉(zhuǎn)身去幫她。
究其緣故,不是他想折磨人,也不是他怕麻煩。
而是,他怕再次看到床單上的血跡……
方才所見,很容易讓人往旁的事情上想。
他闔目,捏眉心。
如此一閉眼,竟然教他想起在柴房時(shí),母親問他的話——
【辭翊,你昨夜是不是忙到很晚?】
【辛苦了?!?
【你這孩子,開竅了啊。】
當(dāng)時(shí)他懵得很,此刻才反應(yīng)過來,母親是意有所指。
傅辭翊站起身,啞著嗓音道:“我去外頭跑一圈?!?
顏芙凝鋪床的動(dòng)作頓住:“為何要跑一圈?”
“習(xí)武健身,順便打一套拳?!?
“哦,好。”
顏芙凝點(diǎn)了頭,將新鋪上的床單褶皺撫平。
重新整理好床鋪,她便端著木盆去河邊洗裙衫與床單。
由于天色剛亮,河邊幾乎無人。
顏芙凝先洗了裙衫,裙衫上沾染的不多,很快清洗干凈。
而后洗床單,床單不是薄的那種,稍微有些厚度,遂用力搓了許久。
好在河水是冷的,清洗血跡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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