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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鏡?什么木鏡?蘇向晚微愣，反應(yīng)過來想起了那個故事里小女孩扔的那面鏡子。

是讓她們找那面鏡子嗎？

頭顱又湊前了些，幾乎快和蘇向晚碰到，看清楚藏在黑發(fā)下的頭顱后，蘇向晚呼吸下意識一滯。

太他媽殘忍了。

頭顱的兩頰被針線縫住，嘴巴、眼睛上都留有針孔，有些部分仍被縫著，還未扯開。

針線縫合處甚至可以看得到翻出的些許皮肉，然后經(jīng)過長時間的水浸而發(fā)白。

這些就是那個叫瑪利亞修女臨死前遭遇的。

換做是她怨氣也得大的黑化啊，蘇向晚心想道。

頭顱沒有像她想的一樣靠近之后一口啃食下她的腦袋，湊近會后緩慢離她遠(yuǎn)了些，然后定住，直勾勾地盯著蘇向晚。

“木鏡、離、離開，這里。”

耳邊的哼曲聲消失，又重新恢復(fù)了身體的掌控權(quán)。

蘇向晚腿軟，一下子沒了控制要跌坐在地上時，被宋祈安扶住。

面前的頭顱微動又停了下來。

“沒事了沒事了，現(xiàn)在安全了?！彼纹戆草p輕拍著蘇向晚的背，輕聲道。

蘇向晚抬頭對上頭顱直勾勾的眼神一怔，總感覺它好像在擔(dān)心她？

又苦笑了下，她怕不是被嚇出什么毛病來了。

宋祈安見蘇向晚不吭聲還莫名笑了下，皺了下眉頭，這是被嚇傻了?

空出一只手在她眼前揮了下，“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看得出來這是幾嗎？”說完身上比了個耶。

蘇向晚:“……我沒傻?！?

宋祈安這才放下心來。

一邊的江蘊(yùn)初弱弱出聲道:“宋哥蘇姐，那啥，它還在呢?！?

別說個長脖子腦袋原先還有些瘆人陰間，但擱進(jìn)現(xiàn)在的氣氛后，和他一樣就是個大燈泡。

蘇向晚不自然的咳了一聲，自己站好，看看地看看天，莫名其妙的有點(diǎn)心虛。

宋祈安看了一眼她，又看向頭顱，“你知道離開這里的路嗎？如果你知道的話就點(diǎn)點(diǎn)頭?！?

頭顱的目光一直落在蘇向晚身上，不去理會宋祈安的話，直到蘇向晚重復(fù)了遍宋祈安剛才說過的話后，才緩慢的點(diǎn)點(diǎn)頭。

“那我們要怎么樣才可以離開這里?”蘇向晚道。

過了片刻后才聽見頭顱道:“牙齒、梳子、離開?！比缓笈说念^顱一點(diǎn)點(diǎn)退回那口井里。

院子又恢復(fù)了先前的寧靜，只是井口的石頭挪開了部分，天色比他們進(jìn)來院子時漸黑。

眼看天就要黑了，三人緊忙離開荒屋，按照原先的路線往劉家方向急忙趕去，總算是在天黑之前趕到了李家。

回到時李家時李老太太已經(jīng)備好了一桌子的飯菜，劉大牛和劉富貴坐在飯桌前，父子兩神情麻木。

劉富貴見三人推門而入后扭頭看向三人，道:“你們今天回來這么晚是不是去河邊了?”

劉大牛也看向三人，道:“不要去河邊?！?

蘇向晚:“我們沒有去河邊，今天只是因為去參觀了下學(xué)校才會回來這么晚的?！?

劉大牛低下了頭，筷子一下接著一下戳飯，沒有再開口說話。

劉富貴點(diǎn)了點(diǎn)頭，拿起飯碗扒飯吃。

三人見狀也坐了下來吃飯，大概剛才受了驚嚇又加上午飯沒有吃，吃的量比平時多了些。

差不多快吃完時，劉大牛像是咬到了什么硬物，將口里的飯菜都吐了出來。

嚼碎的飯菜夾雜著鮮血，以及五六顆牙齒。

劉大牛看著桌上的飯菜，滿眼驚恐，張大著嘴看向劉富貴，口齒不清道:“疊，疊，窩的丫掉了，釀時不時要來結(jié)窩了。(爹，爹，我的牙掉了，娘是不是要來接我了。)”

劉富貴啪的一聲摔下筷子，臉色陰沉道:“別胡說!”

劉大牛嚇得縮了下脖子，嘴里缺牙的地方還在不停的流血，然后捂住嘴，血從指縫處滴落，只能將求助的目光看向劉老太太。

劉老太太雙手合掌，從劉大牛吐出那一口飯時，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朝著一個方向念叨著井娘娘莫怪莫怪之類的話。

荒屋就在劉老太太磕頭的那個方向位置。

最后還是蘇向晚看不下去了，起身從隨身帶著的包里，翻找出干凈的紗布和棉球替劉大牛簡單的止血，清理完之后帶他去用水清洗血跡。

在清洗血跡的時候，劉大牛又掉了三顆牙齒，血又再次流得那里都是，蘇向晚神色未變，用棉球替他止血。

劉大牛目光平靜地看著她，“介介，窩會死嗎？(姐姐，我會死嗎？)”

蘇向晚手上的動作不可察覺的一頓又繼續(xù)清理道:“掉牙怎么會死掉，每一個小孩子都會經(jīng)歷掉牙的?！?

過了片刻，她聽到了劉大牛悶悶地道:“釀在絲之前也是這樣子掉伢的(娘在死之前也是這樣子掉牙的)。”

蘇向晚陷入了沉默，手頭上的動作輕了些，顯然這不是普通的小孩子掉牙現(xiàn)象，這不是她能幫的事情。

劉老太太用一團(tuán)白布將那團(tuán)飯菜連帶掉落的牙齒包住，口里快速地念叨著他們聽不懂的地方方言，在劉大牛的陪同下，兩人出了門。

蘇向晚替劉大牛清理好后，就各自回房，看見宋祈安問道:“牙齒你們拿到了嗎？”

江蘊(yùn)初搖了搖頭，回道:“沒拿到，那個劉大牛一直在盯著那團(tuán)飯，而劉老太太一直在說那是不祥的象征，碰不愿意給我們碰?！?

宋祈安說:“不過，我們倒是聽到了件相關(guān)的事情，李老太太在收拾的時候，一直在念叨一個叫李桂花的女人的事，她應(yīng)該是劉大牛的母親。”

蘇向晚:“劉大牛剛才說了李桂花死之前也這么出現(xiàn)過這種掉牙現(xiàn)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