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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金榜，是“東平散樂”的旦角，雖身為男子，卻生得一副俊俏佳人模樣，穿上女裝，活脫脫似一位仙女降臨人間，完顏壽馬的心沉醉其中，簡直不知?dú)w途。

第二日的戲散場之后，完顏壽馬按捺不住驛動(dòng)的心，來到后臺(tái)，登門求見。

由于完顏壽馬是掌門之子，身份高貴，比之戲班這些出身卑微的江湖流浪兒，實(shí)在高得不可觸及，班主很熱情的將完顏壽馬請入后臺(tái)，與王金榜相見。

班主根本未曾多想，南戲的戲班皆為男兒之身，男子與男子相見，能有何事？相逢一杯酒？哦，王金榜要唱戲，不能喝酒，那就共飲一杯茶吧，班主讓人奉上茶水，不打擾二人的談心，班主還有點(diǎn)別的小心思，若能得到劍派的照顧，以后行走江湖之時(shí)，尚能報(bào)出個(gè)名頭，嚇一嚇那些個(gè)擋道劫財(cái)?shù)南　?

完顏壽馬對南戲的鐘愛，很出乎王金榜的意料之外，王金榜雖出身卑下，但其心靈卻極為純粹，他的技藝還相當(dāng)高超，完顏壽馬對南戲獨(dú)特的理解將王金榜深深打動(dòng)。

當(dāng)晚，二人沉浸在完顏壽馬譜寫的那些戲曲之中，一人演男，一人演女，由于王金榜入戲之后，完全是女子模樣，完顏壽馬陷入愛河，無法自拔，是夜、二人相擁而眠。

隨后兩日，完顏壽馬都未歸家，完顏同知正當(dāng)派弟子去尋人之時(shí)，完顏壽馬領(lǐng)著王金榜來見完顏同知，并聲稱王金榜為他的知音人。

什么知不知音，完顏同知不想懂，他見王金榜是一名男子，雖長得斯文清秀，那畢竟是男子，正當(dāng)完顏同知不太在意，揮揮手準(zhǔn)備離開之時(shí)，完顏壽馬向父親申請，欲隨戲班而去，完顏壽馬想去尋夢。

完顏同知瞬間爆炸，抽出長劍欲殺王金榜，豈有此理，竟敢拐騙我兒？完顏壽馬死抱著父親的大腿求饒，王金榜也趁機(jī)逃脫，不管完顏壽馬如何哭訴，完顏同知不再理會(huì)，他將兒子鎖于家中，反省，好好反省，想走？至少幫我生幾位孫兒才能走。

完顏壽馬雖被鎖在家里，但并未放棄夢想，何況父親的這一招，早在完顏壽馬的預(yù)料之中，他與王金榜約好暗記，讓王金榜于路途之中，等著他。

終于在某日，一位與完顏壽馬甚為親近的師弟，趁著送飯之際，拿起木棍對著自己的腦袋一悶棍，如此，完顏壽馬成功逃出家中，并一路奔馳，趕上前行的王金榜。

接下來的日子，完顏壽馬與王金榜相愛相戀，共同醉心于戲曲之中，即便路途艱辛、跋山涉水，二人皆為愛所感，著迷于幸福之中。

劍派的完顏同知收到兒子逃走的稟報(bào)之后，勃然大怒、怒不可遏，咬牙切齒之下，出門聯(lián)系上殺手，談好價(jià)格，滅掉“東平散樂”整個(gè)戲班，完顏同知想得挺完美，戲班全死光，你總該會(huì)回來娶妻生子了吧。

戲班對于殺手的突襲，毫無防備，沒過多久，整個(gè)戲班皆死于刀下，當(dāng)完顏壽馬抱著王金榜的尸身，痛不欲生之時(shí)，殺手帶話，讓他快回家。

完顏壽馬頓然明白，原來一切是父親所指使，數(shù)十條人命因自己而亡，況且最愛已死，自己再無顏面獨(dú)活。

完顏壽馬拎起一把匕首，毫不猶豫地插入自己的喉嚨，隨懷抱中的王金榜而去，在有些愕然的殺手面前，驟然出現(xiàn)兩只蝴蝶，翩翩起舞間，相互交錯(cuò)著朝天空飛去。

隨著悲嘆同的戲文講述結(jié)束，屋內(nèi)的悲傷氣氛頓起，王葦已哭成個(gè)淚人，雖然這出戲與女子無關(guān)，可是愛、確實(shí)不能只談性別，愛是靈魂之間的糾纏。

寒漠對同性之愛，并不反感，就像當(dāng)初在廣嶺城，現(xiàn)在住于家中的“百囀雙清”、孫臨徑與孫厭情二人，寒漠說得最多的是注意衛(wèi)生，不要生病便好，靈魂的釋放，才能真正活得開心。

“昨日二場是喜，今日二場是悲，如此說來明日也會(huì)是喜，那后日？”

寒漠的自言自語，無人應(yīng)聲，即便是停下抹眼淚的王葦，無人敢說后日或許也是悲劇，并非因?yàn)樗麄冎浪位蕦懹袘虮?，而是在于后日，乃是“上巳?jié)”的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