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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意思?”江大牙的笑容僵在臉上,聲音不自覺拔高了幾分。
“你女兒嫌我丑!”
“啊……這!”江大牙一時語塞,精瘦的臉頰漲得通紅,“死丫頭,會不會看人吶?只看皮相不看人品,真是糊涂!”
……
李海波沒在孤兒院待太久,告別了依依不舍的院長和熱情過頭的江大牙,騎著自行車返回了閘北的小院。
推開斑駁木門時,堂屋漏出的昏黃燈光里,飄來漿糊特有的氣息。孩子們歪歪扭扭擠在八仙桌旁,稚嫩的手指正笨拙地將紙片折成火柴盒形狀。
阿生站在桌尾,踮著腳往每個人的托盤里添漿糊,喉結(jié)還未發(fā)育完全的脖頸上,沾著星星點點的白色痕跡。
自從新仔跟著馬全義去了丁家村后,年紀最大的阿生就自覺擔起了照顧弟弟妹妹的責任。
“孩子們!怎么這么晚了還在做手工???”
扎羊角辮的小花抬起頭,睫毛上還沾著細小的紙屑:“孤兒院被大火燒掉了,我們想多賺點錢,給孤兒院建大房子!”
李海波喉間發(fā)緊,這些火柴盒就算糊到開春,換來的銅板恐怕還不夠買幾袋水泥。
可看著孩子們發(fā)亮的眼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蹲下身,輕輕撫平小花翹起的發(fā)梢:“花花最懂事了。不過晚上做手工容易傷眼睛,等明天太陽出來再做吧!”
小花攥著沒折完的紙片,倔強地咬著嘴唇,“可是白天我們還要讀書寫字,我們只能晚上做了,而且我還想多做一點!”月光映在她發(fā)梢的碎紙上,像撒了層星星的殘屑。
李海波蹲下身,與孩子平視,“花花,心存善良是對的,但是做慈善得根據(jù)自己的能力量力而行?!?
他指了指窗外沉沉的夜色,“沒有誰為做慈善拼命的,這樣不對。
你看,孤兒院的孩子們都已經(jīng)睡了,沒道理你們這些幫忙的人還得挑燈夜戰(zhàn)吧?”
“真的嗎?”小花眼里泛起疑惑,指甲無意識摳著漿糊干結(jié)的桌面。
“真的?!崩詈2ㄈ嗔巳嗨难蚪寝p,“趕緊洗洗睡吧!睡晚了影響長高,到時候可追不上隔壁的小虎了。”
孩子們窸窸窣窣收拾著工具,等堂屋燈滅,此起彼伏的哈欠聲中,他突然想起什么,輕聲問:“阿生,姆媽呢?”
“不知道,剛出去不久,沒說去干嘛!”
李海波望著虛掩的院門,母親向來作息規(guī)律,即便是最忙碌的日子,也會在天黑前回家就不再出門。
此刻,門扉半開,露出外面空蕩的弄堂,反常得讓他心頭泛起一絲不安。
但想到楊春他們和房東商量買樓的事還沒回來,想來回來就得開始湊錢了,他便壓下疑慮,轉(zhuǎn)身邁進屋內(nèi)。
回到臥室,李海波輕輕關(guān)上門。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個沉重的空保險柜。
他將保險柜安置在角落,又陸續(xù)取出金條和大洋,仔細地將它們碼放整齊,最后扯過那塊油漬斑斑的破氈布蓋住。
夜風(fēng)裹著蘇州河的潮氣掠過石庫門院墻,吹動院角的竹簾沙沙作響。
李海波坐在柿子樹下,手邊的紫砂壺冒著裊裊熱氣?;熘蒙钐庪[約的評彈唱腔,在夜空中回蕩。
他抿了口茶,茶葉的苦澀在舌尖散開,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望向虛掩的院門,心中那絲不安又悄悄泛起。
同一時間,孤兒院殘破的圍墻外,李媽貼著墻根疾步而行,懷中的藍布包被冷汗浸得發(fā)潮。
她悄悄推開了孤兒院的大門,老舊鐵門發(fā)出的吱呀聲。
剛送走江大牙的院長舉著煤油燈從門廊轉(zhuǎn)出,昏黃光暈在李媽蒼白的臉上晃出細碎的陰影。
“小花媽媽,你怎么來了?”院長望著她急促起伏的胸口,煤油燈的火苗在玻璃罩里輕輕搖晃。
李媽把布包抱得更緊,“我那什么...我沒什么錢,就五塊大洋還是平時攢下來的,院長你別嫌少。”
說完顫抖的指尖在布包里摸索許久,才捏出幾枚被體溫焐得發(fā)燙的大洋,銀元表面的“中華民國”字樣在燈光下忽明忽暗。
院長眼角的皺紋里盛滿笑意,“小花媽媽,你是想說,給孤兒院捐五塊大洋是嗎?”
她伸手扶住李媽微微發(fā)顫的手腕,聲音溫潤如沐春風(fēng)。
“對對對!瞧我這嘴笨得!”李媽慌忙把大洋塞進院長掌心。
銀元碰撞聲清脆如鈴,院長將大洋收進腰間的布囊,“太感謝小花媽媽了,您能有這份善心,我們就很感激了,何況五塊大洋也不少了!”
她轉(zhuǎn)身取出賬本,蘸了蘸墨水,“我這就給您登記下來,以后你可以隨時來查賬,詢問錢的去向!”
李媽慌忙按住賬本,“不用登記不用登記,只要能幫上忙就好。
你可千萬別告訴我兒子,我怕他知道了不高興!太晚了,先回去了,孩子們還在家等著呢!”
話音未落,她已轉(zhuǎn)身沖進濃稠的夜色,藍布衫下擺被風(fēng)掀起,露出補丁摞補丁的后襟。
院長舉著懸停半空的毛筆僵在原地,煤油燈的火苗突照亮她臉上錯愕的神情。
望著那道很快消失在梧桐樹影里的單薄背影,她對著空蕩蕩的院門喃喃自語,“啊~這!我能說你兒子剛捐了一麻袋的錢嗎?”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不斷有人摸黑悄悄來到孤兒院捐錢捐物。孤兒院的門檻在月光下被踩得發(fā)亮。
裹著頭巾的婦人揣著油紙包著的銅板,佝僂著背將錢放在桌上轉(zhuǎn)身就走;西裝革履的男人戴著墨鏡,把成捆的法幣堆到院長面前匆匆離去;最惹眼的是位身著旗袍的女士,由兩個穿學(xué)生裝的兒女攙扶著,從檀木匣里取出五百大洋碼在桌上,卻在院長要詢問姓名時,只留下句“不必記名”便隱入夜色。
看著桌上的銀元與物資越堆越高,院長摩挲著空白的賬本,指腹劃過泛黃的紙頁,終于忍不住哽咽出聲:“這該死的世道哇,做個慈善還得偷偷摸摸的,這天殺的鬼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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