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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挺直腰板，舉手投足間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老規(guī)矩，這些錢我們四兄弟平分！”

侯勇搓著雙手湊上前，臉上堆起諂媚的笑：“嘿嘿！波哥，你是大哥，又出力最多，你拿大頭！”

楊春和熊奎也紛紛點頭，“猴子說得對！”

李海波擺了擺手，無所謂地道：“用不著！

這么多金條一分，我們就都是有錢人了，沒必要再占兄弟們的便宜！”

說罷，他單手拎起沉甸甸的木箱，手腕翻轉(zhuǎn)間，所有箱子里的金條都嘩啦啦傾瀉在書桌上。

借著書房的燈光，李海波的手指在金條堆里穿梭如飛，大大小小的金條認(rèn)真地清點了一遍后，仔細(xì)地分成了四份，活脫脫一幅土匪大秤分金的畫卷。

李海波將四堆金條碼放得整整齊齊，金條表面的中央造幣廠字樣在燈光下泛著流動的光。

這些金條都是中央造幣廠鑄造的硬通貨，中央造幣廠的金條常見的有兩種規(guī)格，大黃魚十兩，小黃魚一兩。

他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抬手示意：“兄弟們要不要數(shù)過一下？”

侯勇的喉結(jié)劇烈滾動，已經(jīng)有些急不可耐了，他賠著笑往前湊：“不用不用！波哥你辦事，我們還是信得過的！”

他說話時眼睛卻死死盯著金條堆，余光瞥見熊奎已經(jīng)搓著手往前挪了半步。

李海波輕笑一聲，“那就自己隨便挑一堆吧?！?

眾人幾乎同時撿起一個空箱，侯勇的手抖得厲害，三根小金條接連從指縫滑落，在地板上蹦出清脆的響聲。

熊奎直接把臉埋進(jìn)金條堆，貪婪地吸著金屬特有的冷冽氣息，一臉的陶醉。

楊春倒是沉著，動作沉穩(wěn)地一根根放進(jìn)箱子里，但幾欲噴出火來的雙眼出賣了他內(nèi)心的激蕩。

李海波告在藤椅上抽著煙，欣賞著兄弟們的窘態(tài)，也不急著裝金條，“兄弟們有了這么多錢，有沒有什么打算吶？”

熊奎率先從金條堆里抬起頭來，“老子要回福建老家！”

他脖頸青筋暴起，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老家的黃土地，“買上百畝水田，雇二十個長工！

再蓋座三進(jìn)的大宅子，門口立對石獅子，誰見了都得喊一聲熊老爺！”

說著說著，他突然摸出根金條狠狠咬了一口，齒痕在金面上清晰可見，“我還要回川省峨眉山，看望戰(zhàn)前就回去了的外婆和舅舅，給他們也賣幾畝地。

再給我娘立塊漢白玉的碑，讓她在地下也能揚眉吐氣！”

侯勇將裝好金條的箱子抱在懷里：“我要去租界買房子，買鋪面，然后啥事不做，天天當(dāng)包租公！”

楊春掏出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金條，每根金條都擦得錚亮后才放進(jìn)箱子里：“我要開家飯店，一樓擺八仙桌，二樓設(shè)雅間，三樓四樓做客房。”

“你這到底是飯店還是旅館？”熊奎甕聲甕氣地打斷，“只有大飯店才搞食宿兼營！”

“不要你管！小飯店又怎樣？我就要開食宿兼營的小飯店，將來做大做強(qiáng)，做成大飯店?！?

李海波聽著大家對未來的暢想，拍了拍手道：“你們的想法倒是不錯。不過這些錢......好像不夠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