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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母雞：“各個(gè)國家有各個(gè)國家的國歌……”

李海波“嘎嘣……”一聲扭斷了雞的脖子，“別怪我，你知道得太多了！”

李海波若無其事地提著小母雞走回了堂屋，“姆媽！今晚吃雞！”

李媽披著衣服走了出來，惋惜道：“哎喲！這可是我留著下蛋的母雞，怎么就死了呢？”

“誰知道呢！”李海波隨口應(yīng)了一聲，便轉(zhuǎn)身回屋補(bǔ)覺去了。

……

天亮后，雪停了，睡眠嚴(yán)重不足的李海波一臉亢奮地走出家門。

李媽目光緊緊追隨著兒子逐漸遠(yuǎn)去的背影。

兒子那原本明亮的雙眼，此刻卻布滿了血絲，滿臉的疲憊。

李媽不由得深深地嘆了口氣：“這負(fù)擔(dān)是不重了些？哎！這該死的世道！”

她緩緩地?fù)u了搖頭，而后又緩緩地跪到那陳舊的佛龕前。李媽雙手合十，嘴唇輕輕蠕動(dòng)，念起經(jīng)來。

幾個(gè)孩子也都起來了，在家簡單吃過早飯后，新仔繼續(xù)出門賣報(bào)紙，小黑去火車站擦皮鞋，阿生走街串巷賣煙，剩下幾個(gè)小的在家?guī)椭牲c(diǎn)家務(wù)。

“老馬！來碗餛飩！”

“好嘞！小波您稍等！”老馬熱情地回應(yīng)著。

“怎么不見小馬？”李海波一邊找了個(gè)位置坐下，一邊隨口問道。

“一早就出門了，全義從黃三爺?shù)能囆欣镒饬溯v黃包車?！崩像R一邊熟練地煮著餛飩，一邊說道，“每天交完租金還能掙回幾毛錢呢！雖說不多，可也能勉強(qiáng)糊口。”

“那挺好！年輕人有把子力氣，只要不懶就不至于餓肚子。等過幾年存點(diǎn)錢再給他說個(gè)媳婦，那生活就完美了，您老就等著抱孫子吧！”李海波笑著說道。

“嗨！這年頭，活著就不容易了，其他的不敢奢望！”老馬無奈地?fù)u了搖頭。

“世道再艱難，日子總是要過的，成了家日子才有盼頭哇！”

“那就呈你吉言了！”老馬苦笑著回應(yīng)。

吃完早餐，李海波一摸兜，臉上瞬間尷尬——一分錢沒有。他這才想起，錢都給老媽買糧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馬叔，出門忘帶錢，您看要不明天一起給你？”

“不用不用！算馬叔請你的！”老馬連忙擺了擺手。

“怎么能讓您請，明天一起給您 ！”

“小波真不用，你已經(jīng)幫我們家很多了，上次幫全義辦良民證的事還沒謝你呢，一餐早餐錢，馬叔請得起！”老馬真誠地說道。

“一碼歸一碼，我?guī)托●R那是小馬欠我的，怎么能讓你還，明天一起結(jié)，就這樣吧，我先去上班了！”小波說完，便匆匆離去。

“呵呵……，小波這孩子，仁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