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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明人周正國(簽字)
1938年10月25日”
寫罷,陳政委鄭重地蓋上了游擊隊的印章。
李海波雙手接過欠條,目光仔細地在每一行字上掠過,隨后小心翼翼地將其收起,高興得合不攏嘴。
這可是珍貴的傳家寶,等日后老了,跟晚輩們講述這段歷史時,可有了有力的憑證。
“政委,這欠條我先妥善保管,待抗戰(zhàn)勝利,我可要憑它來向你們討要的喲?!?
眾人聞言,皆相視會心而笑。
李棟隊長笑著說:“都是打鬼子的,你不如干脆加入我們游擊隊算了!”
李海波想了想說:“過段時間再說吧!出門幾年,我想回家看看,在母親身邊盡盡孝!”
李隊長有點惋惜地道:“也好!的們也算一起并肩戰(zhàn)斗過的,以后有機會再一起打鬼子!”
“好!一起驅逐日寇!”
送別興高采烈的游擊隊后,李海波趕著牛車匆匆返回,將牛車歸還丁老蔫,并把抵押的盒子炮要了回來,真抵押了,沒欺負人。
本來還想給點錢,丁老蔫死活不要,好人吶。
李海波望著儲物空間內略顯空蕩的物資,不禁微微搖頭,心中泛起一絲無奈。
要不是為了換這張護身符,我也不想白白送人吶,可惜功勛點好像有點不夠,估計這種借條還得再弄幾張,將來才能有足夠的本錢保命,哎~,慢慢攢吧!
如今空間里僅剩下自用的兩支盒子炮、一支 98K 以及兩支舍不得送人的花機關,子彈的數量也不多,機槍和手雷更是一點不剩。
家底有點薄哇!
游擊隊的隊伍里,陳鋼政委和李棟隊長并肩而行,“老李,今天見到你那個本家怎么這么激動??!第一次見面就想拉人家入伙,不像你的風格??!”
李隊長看著身邊的游擊隊員嘆了口氣說:“沒辦法,我們人手不夠??!這些新兵馬上就要隨同物資一起去參加主力部隊了,他們一走我們就只剩下十來個人了。
而且這是個百戰(zhàn)老兵??!見到好兵誰都會喜歡,你是沒看見剛才他打鬼子的時候有多狠。
哎!可惜他不樂意!”
“他不是不樂意,他只是對我們不熟悉,從他給我們送槍就看得出來,他是有心抗日的,而且對我們是有好感的!做思想工作要慢慢來!”陳政委轉頭叫過周正國,“正國同志,你那同學要多聯(lián)系,爭取盡早把他拉到我們的隊伍里來!”
“好嘞!”
懷著患得患失的心情,李海波于當日下午返回了位于閘北的家中。
李家坐落于閘北火車站附近的一處小院。院子規(guī)模不大,僅有八間平房,乃是父親生前辛苦積攢下的全部家業(yè)。
自李海波投身軍旅后,母親便將多余的房間出租給了租客。
李母便是依靠著微薄的租金勉強維持生計。
熟悉的院子,院子里熟悉的石榴樹,堂屋里熟悉的佛龕,什么都沒變吶。李海波看著從小生活的院子感慨萬千。
“姆媽!我回來了!”李海波剛踏入家門,便瞧見屋內蒲團上坐著一個四五歲模樣的小女孩,正津津有味地舔著自己的手指頭。
兩人目光交匯,李海波一臉嫌棄地道:“哎喲!誰家孩子這么臟?”
小女孩立馬變臉,“姆媽!家里來了個小癟三!”
“這死孩子!怎么說話的?”李母從里屋匆匆走了出來,“哎喲!海波!你回來了?
菩薩保佑!快進來,來給菩薩磕個頭。
哎喲!咋這么瘦呢?看這臉黑的!”
李母瞧見兒子的那一刻,心中五味雜陳。
自全面抗戰(zhàn)爆發(fā)這一年多來,外面兵荒馬亂,尤其淞滬會戰(zhàn)時槍炮聲不絕于耳,她每日都在擔驚受怕中度過,生怕自己親手送去當兵的兒子有個閃失。
無數個夜深人靜的時候,她輾轉難眠,腦海里總是浮現(xiàn)出兒子在戰(zhàn)場上遭遇危險的畫面,然后有一天會收到兒子的死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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