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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不惜一切代價！”

鄭虹霓猛地抬頭，狠狠地瞪了霜菊一眼，眼神中透著一股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嚴與決絕，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這一眼，仿佛一道冰冷的閃電，讓霜菊瞬間噤若寒蟬。霜菊心里清楚，小姐一向?qū)ψ约菏痔蹛郏瑥男〉酱?，從未用這樣的眼神看過自己。霜菊從十一歲時便開始跟著鄭虹霓，這么多年來，對她的脾氣性格了如指掌。她知道，此刻的小姐已然動了真怒，殺意彌漫。她不敢有絲毫猶豫，咬了咬牙，轉(zhuǎn)身帶著身旁的幾個好手，如同鬼魅一般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傳令整個家族，做好和司馬家全面開戰(zhàn)的準備！”此時，鄭虹霓身邊只剩下兩個婆子打扮的人，她面色陰沉，這話顯然是對著二人說的。她的聲音雖然不大，卻透著一股讓人膽戰(zhàn)心驚的寒意，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兩個婆子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即身形一閃，如離巢的飛鳥般騰聲飛躍而起，身姿輕盈地越過街道兩旁的房屋，很快朝著兩個不同的方向疾馳而去。她們的動作干凈利落，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這樣的身手，至少是六品以上武者才能做到的。

“要是你今夜不能活，云兒定血洗金陵……”

鄭虹霓緩緩地喃喃自語道，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仿佛是從心底發(fā)出的誓言。說到這里，她的眼眶突然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緊接著，那晶瑩的淚水奪眶而出，順著她那白皙的臉頰緩緩滑落，在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清冷的光，那淚光中，滿是對葉鷹深深的擔(dān)憂……

這注定是個令金陵城難以平靜的夜晚。夜幕如一塊沉重的黑布，嚴嚴實實地籠罩著整座城市。

城中四處，不斷有打斗聲、怒吼聲和慘叫聲劃破寂靜的夜空。那打斗聲，是刀劍相交的尖銳碰撞，“叮叮當當”，似要將空氣都切割成碎片；怒吼聲，充滿了憤怒與狠厲，像是從地獄深淵傳來的咆哮，震得人心發(fā)慌；而那慘叫聲，凄厲又絕望，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刺進人們的心里。

城中百姓們被這些可怕的聲響嚇得膽戰(zhàn)心驚。家家戶戶都忙不迭地將房門緊緊關(guān)上，插上厚重的門閂，仿佛這樣就能將外面的危險徹底阻擋。有的人還不放心，又用桌椅等重物抵住門，身體緊緊貼在門上，大氣都不敢出，耳朵卻緊張地捕捉著外面每一絲動靜。

孩子們躲在父母懷里，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恐懼與不安，小手死死揪住父母的衣角。大人們則強裝鎮(zhèn)定，輕輕拍著孩子的背，試圖安撫他們，可自己的心跳卻如擂鼓一般，在胸腔中劇烈跳動。整座金陵城，在這一夜的恐懼氛圍中，瑟瑟發(fā)抖。

大寧吏部尚書府內(nèi)，司馬烈面色陰沉地靜靜坐在一張椅子上。府中的丫鬟和仆役們都遠遠地站著，大氣都不敢出，眼神中滿是畏懼，生怕惹到此刻顯然心情極差的族長，一不小心成為他發(fā)泄憤怒的對象。

此時的司馬烈，眉頭緊緊地擰成了一個“川”字，仿佛能夾死一只蒼蠅。他的雙眼微微瞇起，眸中閃爍著陰鷙的光芒，緊咬著牙關(guān)，腮幫子都微微鼓起，臉上的肌肉時不時抽搐一下，看得出他此刻內(nèi)心的憤怒已經(jīng)快要壓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