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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書房。

李仕山先是泡了一壺毛尖，非常恭敬地放在了蘇牧的手邊后，便開始講起這一個星期在黃嵐，自己經(jīng)歷的事情。

蘇牧小口小口品著茶，聽著李仕山的講述點點頭，表示認可。

約莫半個小時后，李仕山端起茶杯直接喝完。

不歇氣地講了半個小時，嗓子都干了。

如此粗魯?shù)呐e動看到蘇牧直皺眉頭，“這可是信陽毛尖，可貴著呢，你當(dāng)水喝呢?！?

李仕山放下杯子，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笑著說道：“您柜子里那么多，喝不完多浪費。我不幫您多喝點，時間一長變陳茶了口感不好?！?

“嗯，也倒是?！碧K牧點點頭。

他看著李仕山仰頭又喝了一杯，總感覺他這話哪里有些不對。

李仕山這個時候感覺嗓子舒服好多，又開口請教起問題來。

“老師，這個吳凱亮，我打算下周找個時間單獨拜訪一次，讓董天健進一步對他產(chǎn)生懷疑，讓他們的這個團體出現(xiàn)裂痕。”

蘇牧捧著茶杯，笑呵呵地問道：“你就不怕他是林書記安排的暗子。”

“這個不可能?！?

李仕山搖搖頭說道：“林伯及時安排暗子也不可能是吳凱亮，他陷得太深，身上的問題太多，不可能回頭?！?

蘇牧滿意地點點頭，這才回答李仕山的問題。

“你不能太過著急了，過于頻繁地有所動作反而會讓對方產(chǎn)生疑心。慢慢來，你可以繼續(xù)拜訪其他常委，再晾他一段時間，換一種方式隱秘又能被董天健發(fā)現(xiàn)的方式見面，這樣的效果更好?！?

李仕山聽完后點點頭，并沒有問蘇牧是什么方式。

這就像是他們師徒之間的默契。

老師只會告訴你方法，至于如何實施自己領(lǐng)悟。

要是什么事情都讓老師講透了，那還要自己的腦子做什么。

此時，蘇牧又提出了新的問題。

“黃蘭縣委常委你也見過了，你覺得那個會是林書記的安置的暗子呢?！?

李仕山仔細地回憶了會兒后，說道：“我收集的信息還不足，對于這些人只有一個初步的印象，還不能確定?！?

“哦，聽你這話，是有懷疑目標了？”蘇牧很有興趣地問道。

“嗯，有一個人很符合暗子的條件?！崩钍松秸f道。

“誰，”蘇牧追問。

“縣里唯一的女副縣長，楊語慧?！崩钍松秸f道。

“詳細說說你的判斷依據(jù)。”蘇牧繼續(xù)問道，眼神里盡是欣賞之色。

“我一直在想，我要是林伯，會安排什么樣的人當(dāng)暗子呢?！?

李仕山說道：“首先就是這個人的職務(wù)一定不能低，至少是縣領(lǐng)導(dǎo)。這一點楊語慧滿足要求。”

“其次，這個人必須足夠聰明。楊語慧，今年才三十五歲，就能成為縣委常委、副縣長，哪怕是她背后有勢力支持，那也要有很強的能力，足夠有腦子才行。這個歲數(shù)，就是男人也很難爬上的?！?

“最后，就是讓人有絕對的安全感。女性天然就會降低存在感，而且我打聽到，楊語慧足夠地低調(diào)，還是外地人，還不是董天健的人。”

“還有一點，那就是我去拜訪她的時候，她連門都不讓我進，生怕和我沾上關(guān)系。這很反常，能成為副縣長肯定有渠道打聽到我的關(guān)系，其他人至少都請我進屋坐一坐，哪怕是不愿意交往，也不會得罪我。”

“她不會這點人情世故都不會懂的。那么她為什么如此急迫地和我撇清關(guān)系呢，她在擔(dān)心什么？顧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