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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透過指揮部斑駁的窗戶，在地面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李云龍！”

“到！”

老總的聲音像炸雷一樣在指揮部里炸開，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跟著顫動。

李云龍條件反射般地挺直腰板，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軍裝下擺。

“好好給楊虎小子打下手?！?

老總背著手踱到李云龍面前，眼睛瞪得像銅鈴。

“你小子要是仗著資歷在新一團拉山頭，老子第一個斃了你！”

李云龍咽了口唾沫，脖子不自覺地縮了縮。

“老總，您這話說的，我李云龍是那種人嗎？咱老李最講究的就是...”

“閉嘴！”

老總一聲厲喝打斷了他的話，繼續(xù)道。

“還有，你小子給我消停點，別把楊虎帶壞了！他可是好苗子！”

“是是是...”

李云龍點頭如搗蒜，心里卻在嘀咕。

這老總比旅長還像旅長，我李云龍雖然天不怕地不怕，在他面前還真不敢齜牙。

站在一旁的楊虎強忍著笑意，肩膀微微抖動。

老總看著他們，又好氣又好笑。

“行了，別在這嘀嘀咕咕的。趕緊回去整頓部隊吧?！?

“記住，半年之后，我要看到一個齊裝滿員的師！要是做不到......”

老總故意板起臉。

“做不到您槍斃我！”

楊虎挺直腰板，聲音洪亮。

“滾吧！”

老總笑罵道。

轉身對參謀長說道。

“給后勤部打個招呼，給新一團撥二十箱手榴彈，算是給他們的啟動資金?！?

走到門口，李云龍突然回頭，嬉皮笑臉地問。

“老總，那被服廠......”

“滾！”

老總一個茶杯扔了過來，李云龍靈活地一閃，茶杯砸在門框上碎成了幾瓣。

兩人相視一笑，快步離開了指揮部。

夕陽下，兩個身影被拉得很長很長，向著新一團的駐地大步走去。

遠處，隱約可以聽到李云龍的聲音。

“兄弟，今晚咱得好好喝一頓，慶祝慶祝......”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老總的眉頭擰成了疙瘩，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

“老總，還在擔心？”

劉師長走過來，遞過一杯冒著熱氣的茶。

“楊虎既然敢立軍令狀，應該是有把握的?！?

“半年？一個師？”

老總接過茶杯卻沒喝，茶水的熱氣在他眼前氤氳。

“他們現(xiàn)在只剩四百多人，這不是開玩笑嗎？老兄你當時怎么不攔著我點？”

劉師長笑了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您不也看好這小子嗎？再說了，有李云龍這個老油條幫襯著...”

“我就是擔心這個！”

老總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茶水濺出幾滴。

“李云龍那混球，打仗是把好手，惹事也是一把好手！得找個人盯著點?！?

“抗大剛分來個高材生，叫趙剛?！?

劉師長壓低聲音。

“聽說在燕京大學讀過書，作風硬朗，原則性強...”

“好！”

老總一拍大腿，震得桌上的文件都跳了起來。

“就讓他去當政委！好好管管李云龍那張破嘴！”

......

林間小道上，兩匹軍馬并排走著，馬蹄踏在松軟的泥土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娘的！”

李云龍突然開口，把正在沉思的楊虎嚇了一跳。

“楊虎小子，這次多虧你了，不然老子真要去繡花了！”

那還不如讓老子去炊事班背大鍋呢！”

楊虎拽了拽韁繩，讓馬兒走得更穩(wěn)些：“團長...”

“停！”

李云龍一擺手，馬兒被他突然的動作驚得打了個響鼻。

“現(xiàn)在你才是團長，叫我老李就行，咱老李不是那種在乎虛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