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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嗓音有些發(fā)顫，“你來書房尋我那次，我并不知情，當(dāng)時我重傷昏迷，就快要死了?！?

謝晚凝瞳孔微微放大，唇不自覺緊抿。

書房事件是那些慘烈的夢境里，除了兩個婢女外，她最大的心結(jié)。

她忍了那么久，乖順了那么久，那一次是她拿出對這段感情最后的勇氣，想找他一個解釋。

她想知道，他為什么要騙她。

陸子宴確實(shí)了解她，侯府嫡出貴女的驕傲，被他安排進(jìn)家廟住了幾月，不許人探望，不許她出來，本就委屈至極。

他卻沒有兌現(xiàn)自己的承諾。

在她怒闖書房想要個解釋，卻被擋回去的路上，心里該多么難過。

第二日在諸位夫人面前所遭受的敲打，更是堪稱折辱。

而這些他都親眼見過。

想到她所受的羞辱，陸子宴心里悶痛難耐。

“我從北疆戰(zhàn)場回來途中遇到埋伏，后心中箭，那些天一直在昏迷?！?

“在此之前，我以為在我心里最重要的是家國天下，是對陸家的責(zé)任，可直到重傷垂死，生死之間，我的腦子里卻只有一個你，只有你?！?

“我舍不得你喪夫后改嫁他人，又舍不得叫你孤苦終身，……你不知道那種感覺，”他自嘲一笑，“在昏迷前我盡自己所能，為你安排好了一切?！?

“我寫下放妻書，若我沒熬過來死了，會有人護(hù)送你回謝家，鳴劍鳴風(fēng)留給你，還有五千親衛(wèi)留給你，我的私財(cái)不多，也早早就給了你?！?

“我一直記得你在家廟，你在等著我回來接你，可我受傷的消息不能外傳，生死未定前，誰也不能知道?！?

“我一直在想，你為什么突然就變了。”

“是因?yàn)槲夷切┗熨~話對我失望，還是根本不信我的解釋，認(rèn)為劉曼柔同我關(guān)系不清白。”

“我還想過你是不是移情了別人……”

言至此處，他停了一停，抬手為她續(xù)上熱茶，輕輕道，“那晚我昏過去后，做了個夢。”

謝晚凝愣了一瞬，瞳孔猛地放大。

神情僵硬，如遭雷擊。

陸子宴一眼不眨的看著她，見她如此反應(yīng)，最后的僥幸也蕩然無存。

果然……

他閉了閉眼，遮住眸底的絕望，可神情還是流露出幾分慘然。

那樣荒唐的夢境她也經(jīng)歷過。

不怪她急于退親，不怪她另嫁他人，不怪她變了心意。

一切都是他的錯。

是他的錯。

他從未如此脆弱絕望過。

什么意思？

他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他這個神情又是什么意思？

謝晚凝扶住茶盞的指尖不受控制的輕顫。

他也做了那些夢，他也多了一些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記憶？

那些他欺她，辱她，負(fù)她的記憶？

這一切太過力氣，謝晚凝心神大亂，可頭腦卻愈發(fā)清明。

所以，夢境里發(fā)生的一切，真的是他們的前世？

她并不是所謂的旁觀者，而是自己親身經(jīng)歷過。

或許是她前世死的太冤，就連老天都看不下去，讓她記起了一切。

而現(xiàn)在，他也記起了一切。

記起了他欠她一條命，所以說要來給她一個交代。

居然，是這樣。

謝晚凝腦子一片空白，呆呆的看著他。

她神情無助，像是一位迷了路手足無措的小姑娘，陸子宴心口驀然發(fā)軟，手臂幾乎是下意識抬了抬，想擁她入懷。

最后，還是止住了動作。

沒見到人時，總覺得有太多的話想說，真到兩兩相望時，唇張了又張，卻不知從哪里說起。

可很多事，終究是要告訴她的。

良久，良久。

陸子宴自嘲一笑，道：“你離開后，我一人茍活了五年?！?

怕嚇著她，他聲音放的很輕，

謝晚凝腦子一片空白，定定的看著他，“……什么意思？”

他緩緩重復(fù)：“你不在后，我獨(dú)存于世五個年頭?！?

就算現(xiàn)在人好好的自己坐在對面，但他提起前世，還是不肯用‘死’這個字。

這是他的禁忌。

而謝晚凝已經(jīng)呆住了，“怎么會這樣……”

什么叫獨(dú)存于世五個年頭。

他自幼習(xí)武，身強(qiáng)體健，武力更是深不可測，在她吐血而亡時，他才二十歲，將將及冠之年。

才繼承了爵位，從侯府世子成為超品侯爺，正是大展身手，建功立業(yè)的年紀(jì)。

為什么二十五歲就死了？

是啊，怎么會這樣？

心口蔓起熟悉的絞痛，陸子宴疼的呼吸微滯，可怕驚擾面前的人，還要強(qiáng)忍著。

他嗓音有些發(fā)顫，“你來書房尋我那次，我并不知情，當(dāng)時我重傷昏迷，就快要死了。”

謝晚凝瞳孔微微放大，唇不自覺緊抿。

書房事件是那些慘烈的夢境里，除了兩個婢女外，她最大的心結(jié)。

她忍了那么久，乖順了那么久，那一次是她拿出對這段感情最后的勇氣，想找他一個解釋。

她想知道，他為什么要騙她。

陸子宴確實(shí)了解她，侯府嫡出貴女的驕傲，被他安排進(jìn)家廟住了幾月，不許人探望，不許她出來，本就委屈至極。

他卻沒有兌現(xiàn)自己的承諾。

在她怒闖書房想要個解釋，卻被擋回去的路上，心里該多么難過。

第二日在諸位夫人面前所遭受的敲打，更是堪稱折辱。

而這些他都親眼見過。

想到她所受的羞辱，陸子宴心里悶痛難耐。

“我從北疆戰(zhàn)場回來途中遇到埋伏，后心中箭，那些天一直在昏迷。”

“在此之前，我以為在我心里最重要的是家國天下，是對陸家的責(zé)任，可直到重傷垂死，生死之間，我的腦子里卻只有一個你，只有你?！?

“我舍不得你喪夫后改嫁他人，又舍不得叫你孤苦終身，……你不知道那種感覺，”他自嘲一笑，“在昏迷前我盡自己所能，為你安排好了一切?！?

“我寫下放妻書，若我沒熬過來死了，會有人護(hù)送你回謝家，鳴劍鳴風(fēng)留給你，還有五千親衛(wèi)留給你，我的私財(cái)不多，也早早就給了你?！?

“我一直記得你在家廟，你在等著我回來接你，可我受傷的消息不能外傳，生死未定前，誰也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