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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偏院密會

季清波比亡妹季如瓊不過大上三歲，自小一同長大，故而對這妹妹十分寵愛。

后來季如瓊嫁與蕭何意之父，他雖是十分不舍，然蕭寒遠(yuǎn)年輕有為、為人正直，他自是心中滿意。而幼時的蕭何意，他也是見過幾面，倒也分外喜愛這聰明伶俐的外甥。

然而他不曾想到，后來蕭家受難，無一活口，饒是心中萬分悲痛，卻也只能被迫接受現(xiàn)實。

他自是對自小一同長大的妹妹再熟悉不過，故而即便過了那么些年，亦能牢牢記清她的樣貌。今日得見這朝中新貴林將軍，竟是與亡妹這般相像！撇開令人詫異不說，他心中亦冒出了那分僥幸的念頭來，這林如蘇莫非便是他的外甥蕭何意不成？

不同于季清波的心事重重，次子季清源并未認(rèn)出蕭何意的身份。

季清源年歲比蕭何意甚至還小上兩歲，與季如瓊只見過寥寥數(shù)面。而蕭家出事之時，他不足十歲，本就與蕭府親人見面頗少，而孩童忘性又大，自是早忘記了他們的樣貌，更別談?wù)J出蕭何意了。

前往廳堂的蕭何意面上雖波瀾不驚，可內(nèi)心早已同季清波一般，混亂不已。雖這么些年過去，他仍是一眼便認(rèn)出了季清波，這幼時曾將他扛在肩上玩耍的舅舅?？伤z毫不敢泄露情緒，只能裝出一副不茍言笑的模樣，只留心中一片苦澀。

終于到了廳堂，季澤正坐在上位同前來慶賀的賓客們談笑風(fēng)生。

仰頭卻見次子攜著趙子乾及蕭何意、如蔓三人前來，他神情一滯，目光忍不住追尋著蕭何意，隱在寬大衣袖中的手略微有些顫動，一時忽略了他前頭的廣安王世子趙子乾。

“不知世子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yuǎn)迎，還請世子諒解！”季澤連忙起身，躬身向趙子乾行禮，有些受寵若驚。

與季府來往之人，向來不曾有身份同趙子乾這般貴重的，故而令人這般意外。廳堂內(nèi)的眾人，亦隨著季澤紛紛行禮，生怕自個兒禮儀不周。

“大家不必多禮?！壁w子乾擺了擺手，對眾人這般誠惶誠恐的模樣有些無奈，“本世子不過隨林將軍前來討杯喜酒罷了，我向來不喜繁文縟節(jié)，大家也都隨意些好。”

季澤與眾人連連點頭，卻仍有些拘束。

而后他又轉(zhuǎn)而同蕭何意行禮道：“林將軍赴宴寒舍，下官榮幸之至，也是……家孫的福氣。”

他低著頭，心情復(fù)雜，有些不敢正視蕭何意，也是防止自個兒不慎失了態(tài)。然而微微停滯的語氣，卻將他的那份難以言說的復(fù)雜心事露出了馬腳。

蕭何意并未立馬回復(fù)，似是在平復(fù)自個兒的心情。他注視著季澤向他躬下的身子，胸中酸澀不已，深吸一口氣，簡潔回復(fù)道：“季大人不必多禮，大人府上特意誠邀，我自是要來沾個喜氣?！?

“是、是?！奔緷蛇B連點頭，笑得有些苦澀。

隨后季澤又詢問了一旁的如蔓，寒暄了一番，幾人便各自落了座。前來赴宴之人陸陸續(xù)續(xù)到府中祝賀，大家喝著茶，暢聊詩書禮樂、文章經(jīng)略，很快便也到了晚宴之時。

然而眾人之中，卻總有些人心不在焉，饒是新生之喜，也抵不過這相見不能相認(rèn)的萬般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