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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鄒院士總算稍微松了口氣，緊跟著說：“人魚一旦徹底珠化就真的危在旦夕了，未眠，你需要帶著小予回一趟金亞利斯海域，找閆邏問清楚當(dāng)年發(fā)生過的事情，只有盡快弄清楚小予珠化的原因，才能對癥下藥?！?

荊未眠認(rèn)可地“嗯”了一聲，即刻去收拾行李。

她表情看起來很平靜，只收了些必要帶的東西，在乘上鄒叔安排的星艦離開之際，忽而停滯了半步。

“怎么了？還有別的事要交代我嗎？”

荊未眠頓了頓，說，“鄒叔，麻煩你跟陸斂白說一聲，就說他問我的那個問題，我之后回來再回答他?！?

“好，我知道了?！?

鄒院士目送著荊未眠乘坐設(shè)定好航線的星艦從首都星的上空離開，而幾乎在星艦從夜幕消失沒多久，陸斂白就趕到了第四街。

此時陸斂白尚且還不知道荊未眠離開的事情，他將鄒院士所需的藥劑一路護(hù)著安全送過來，進(jìn)了小院第一時間也是詢問鄒院士。

“小予是因?yàn)楫惢幰簩?dǎo)致產(chǎn)生的副作用嗎？我記得星澗研究所那邊有針對被異化的實(shí)驗(yàn)體進(jìn)行過恢復(fù)基因試驗(yàn)，如果真是因?yàn)檫@個的話——”

鄒院士接過了藥劑，對陸斂白抱歉道：“上將，小予的情況危急，需要離開首都星去別的地方治療，所以……剛剛未眠來不及跟你告別就帶著小予走了。”

大概寂靜了兩三秒鐘。

陸斂白還算平靜地頷了首，“去的地方遠(yuǎn)嗎？帝國各大星域通行程序繁雜，我可以幫忙提前跟當(dāng)?shù)匦菂^(qū)打聲招呼。”

“不在帝國星域范圍。”

鄒院士看不清他臉上表情，但想了想還是把荊未眠走前交代的那句話一字不差復(fù)述了給他聽。

然而，陸斂白聽完也只是淡淡應(yīng)了一聲，說：“那我先走了?！?

星艦駕駛艙的提示燈一閃一閃，在陸斂白那張輪廓深邃的臉龐上明明滅滅，他坐在駕駛艙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過了很久，濃黑的眼眸稍稍動了一下，打開通訊器，不動聲色給帝國第一星級港口下了道命令。

“把今天所有離開帝國星域范圍的星艦飛船編號發(fā)來給我?！?

……

蒙亮未散的霧團(tuán)，像天幕攏在潮濕蔚藍(lán)的海面上。

而在這片難以揮散的海霧中央，洶涌著難以被窺望的暗潮冰淵。

趴在荊未眠頸間的荊小予嗅聞到久違的深海氣息，從昏沉中睜開了眼睫，冰冰涼涼的水汽撲面而來，讓原本虛弱不已的小魚崽恢復(fù)了些許的生氣。

荊小予聽著海浪漲落的熟悉聲音，本能地想要努力擺動魚尾巴游進(jìn)海里。

可垂下腦袋卻看到自己的兩瓣尾鰭都已經(jīng)漸漸珠化，搭在荊未眠的手腕上，像是垂死的魚。

荊小予有一點(diǎn)委屈地?fù)噶藫缸约旱聂~尾巴，拿小手捂住。

“媽媽，尾巴不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