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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先動(dòng)手的。”

“是啊，鳶師姐，她先打了我們，還肆意辱罵我們，我們不得已才還手的……”

“鳶師姐明鑒啊……”

鐘離鳶道：“你們幾個(gè)，隨我去見閣主?！?

“鳶師姐饒命??！”

“鳶師姐你繞了我們這一回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鳶師姐，求你看在我?guī)煾傅姆輧荷?，高抬貴手！”

眾人開始求饒。

她會為了一個(gè)外門弟子，得罪閣內(nèi)的兩位長老嗎？

燕寒霜想，如果是自己，絕不會這么蠢。

念頭剛一閃過，她便聞到了一股溫暖的馨香。

一雙柔軟的胳膊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她三歲就沒了娘，她早已忘了娘親的樣子。

可那一瞬，她忽然記起了娘親的感覺。

“娘……”

她鼻尖一酸，再也按耐不住心底的委屈，在鐘離鳶的懷里痛哭了起來。

事后無數(shù)次想起此事，她都后悔不已。

太丟人了，太不長腦子了。

自己對著一個(gè)沒出閣的姑娘喊娘，萬一人家一嫌棄，又把她給扔了怎么辦？

好在鐘離鳶并沒這么做。

她抱著臟兮兮的自己，去了閣主的院子。

她是閣主最得意的徒弟，閣主很寵她，但閣主也是老狐貍了，這種事他見得太多，水至清則無魚，他只想小懲大誡。

師父二人大概以為她睡著了。

其實(shí)她沒有。

緊接著她就看見了讓自己永生難忘的一幕。

人前恪守宮規(guī)的大師姐，居然揪住了閣主的耳朵：“老頭兒，你教不教訓(xùn)他們嘛？不教訓(xùn)的話，我以后再也不喊你師父了！我和你一刀兩斷，去別的地方當(dāng)徒弟！”

閣主炸毛：“胡鬧胡鬧！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敢去認(rèn)別的師父，我打斷你的腿！”

鐘離鳶：“打斷誰的腿？”

閣主指了指她：“她的?！?

偷窺被抓了個(gè)現(xiàn)行的燕寒霜：“……”

千機(jī)閣上上下下，都以為閣主收她做徒弟是為了補(bǔ)償她，也是為了震懾兩位長老，只有她明白，閣主是不想讓她把他被揪耳朵的事傳出去。

“咱們可說好了，不許反悔的?！?

“嗯嗯?！?

她飛速點(diǎn)頭，“我的嘴最嚴(yán)了，師父放心！師父威武霸氣，師姐在師父面前乖得像只鵪鶉！”

閣主摸摸她的頭：“孺子可教，行了，跟你師姐習(xí)武去吧?！?

閣主只是為了讓她保守秘密，可沒真把她當(dāng)徒弟，所以她的武功是師姐教的。

她已算天賦驚人，卻不曾師姐和她宛若云泥。

鐘離鳶常常困擾：“這么簡單的針法，你怎么三遍了還學(xué)不會？”

“霜兒啊，你太笨啦，上次的針法，小九都會了?！?

“燕寒霜！你是不是又偷偷給小九喂糖葫蘆了？她一口乳牙全壞掉了！”

她犯了錯(cuò)，師姐從不揍她，師姐會自己去閉門思過。

漸漸的，她不敢犯錯(cuò)了。

因?yàn)閹熃悴攀撬畋∪醯能浝甙　?

燕娘子望著庭院中，靜靜晾曬藥材的孟芊芊。

師姐，你告訴我，我該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