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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給你看？”

“還吃到哭？”

“喂，老板的要求總是這么苛刻，你到底是哪根腦神經(jīng)能想出我能吃飯吃到哭??？”

“太勉強了，辦不到?！?

趙景林不禁被他的說辭逗笑，擺手抗議。

風(fēng)宸不語，只是將剛端上來的翡翠燒麥倒了致死量的辣椒油和芥末，趁著趙景林說話的功夫，瞬間塞進他嘴里。

“唔……”

趙景林嗚咽一聲，下意識便要將這只除了咸和辣再也嘗不出其他滋味的翡翠燒麥吐出來，風(fēng)宸放下筷子，慢悠悠但帶著一絲威嚴的提醒。

“注意儀態(tài)。”

“咳咳咳……沃日，你踏馬還加芥末了吧？手速真快！”

“嗆死了！”

趙景林好不容易將燒麥咽了下去，側(cè)身掩唇一陣瘋狂的干咳，良久才平復(fù)下來，罵罵咧咧的對風(fēng)宸質(zhì)疑。

習(xí)慣了淮揚菜清甜的口味，這樣爆辣的味道，對他來說有點兒太刺激，簡直就是折磨。

回過頭來時，還可看見因為剛才的一頓嗆咳，激動得眸中染上了淡淡的紅血絲，眼角殘余著不起眼的水漬痕跡，反襯著晨光方可看見一二，簡直布靈布靈的。

“嗯哼？”

“你就說哭沒哭吧！”

風(fēng)宸抬手揩了一下他眼角幾乎不可見的淚漬，反問道。

趙景林嘴角一抽，側(cè)目瞪了風(fēng)宸一眼，默默搬著椅子，往旁邊挪了挪。

“吃完！”

風(fēng)宸沒理會他的小動作，只是抬手指了一下桌子上逐漸上齊的早餐。

滿滿一桌子，蟹黃湯包、五丁包、千層油糕、燙干絲、黃橋燒餅、麻團，還有一大碗陽春面。

趙景林回頭看向面前的餐桌，竟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然擺滿了這么多的餐點，他的記憶停留在半分鐘前，也不過那么三兩樣。

“你當喂豬呢！”

趙景林殊為不忿，低聲吐槽。

“難道你不是嗎？”

“從小就跟餓死鬼似的，我沒長到兩米高，都是因為你一直趁著自己做飯的便宜，偷偷往我米飯下墊白菜葉子?！?

風(fēng)宸淡定的輕哼一聲，不緊不慢的講述，就這么兩口吃的，大可不必，搞得像他養(yǎng)不起似的。

“放你娘嘞屁！那菜不全讓你給吃了，我踏馬搶得過你嗎？”

“揮筷如劍，風(fēng)卷殘云?。　?

一說起這個，趙景林倒激動起來，一拍桌子控訴，大有起來干一架的氣勢。

“那哪兒能比得上你，做飯的時候就偷吃一半兒了啊！”

“上了桌我還不搶快一點，可能早就被你餓死了吧？”

風(fēng)宸只是淡定的倚靠著椅背，瞥了他一眼，指指眼前的餐桌。

“吃！放開了吃！”

“我請客，吃不完你倒結(jié)賬。”

話雖實誠，只有少量夸張的余地，那些年物資方面倒還不至于匱乏到那種程度，但山上為求清凈，沒人。

一開始是太爺爺做飯，后來換成了趙景林，鍋碗瓢盆就那些，一頓做的量著鍋來，對兩個正在長身體的半大小子以及一個不得不尊老愛幼的老爺子，其實有點兒不夠吃。

但太爺爺?shù)挠齼豪砟睿瑢W(xué)了清朝皇庭的陋習(xí)，吃飯頂多給七分飽，那是真純餓。

“污蔑！毀謗！你這是純粹的污蔑！”

趙景林聞言微怔了零點零五秒，站起身指向風(fēng)宸，顯得尤為激動的為自己辯解。

只是，不敢與風(fēng)宸對視，而偏向一側(cè)的眼眸，已經(jīng)暴露了他多少有些心虛。

雖然是吃了……那么一點兒，根本沒有什么一半！

“來來來！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風(fēng)宸側(cè)頭看向他，因為趙景林站起來了，不得不略微仰頭，對他勾了勾手指，讓他靠近，看著自己的眼睛再說一遍。

“咳……八百年的舊賬還翻什么翻?！?

趙景林沒有答應(yīng)，只是干咳一聲坐了下來，回頭看向面前滿桌子的早餐，拾起筷子不緊不慢的往嘴里塞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