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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老了，還是先生。

終于，等王玄策等人帶著心有不甘的宇文擎離開后，整個平康坊，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p>

當(dāng)然，楚王殿下此時的內(nèi)心卻不甚平靜。</p>

“虞師啊，您這是……”楚王殿下看著突然站出來攪局的虞世南，他想不出這老頭兒怎么會要保下陰弘智：“您收了陰弘智的銀子啦？”</p>

“你個豎子！”虞世南聞言先是拿手指虛點了李寬幾下，隨后才沒好氣道：“你還不知道你今日的舉動，背后意味著什么吧？！”</p>

“意味著啥？”楚王殿下聞言先是一愣，隨后解釋道：“我爹說了啊，不鬧出人命就行……”</p>

“傻小子……傻小子！”虞世南看著眼前混不吝的楚王殿下，他心中只覺得這輩子攤上這么個玩意兒當(dāng)關(guān)門弟子，活該他到死都是一勞碌命：“你當(dāng)真以為陛下此舉沒有別的目的？！”</p>

“咋的，他還打算釣魚執(zhí)法？”楚王殿下認為虞師此番純屬多慮：“那昏君也不想想，今時不同往日，本王可早就非——”</p>

“你有沒有想過太子眼下的處境？”虞世南沒等弟子將牛皮吹完，便直接開始切“李師傅”的中路：“你這般胡鬧，你讓太子殿下如何自處？”</p>

“啊？關(guān)我大哥咩事啊？”楚王殿下這回腦瓜子是徹底懵了。</p>

“你要是擅自出手教訓(xùn)了陰弘智和竇奉節(jié)，你讓其他朝堂官員作何感想？他們哪怕是為了將來自身的安全，也一定會狠狠參你一本！——先前在驪山，宇文士及的事情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至于魏征，那件事也并沒有鬧大。可是眼下這是在長安，你小子前腳帶人闖了人家的府邸，后腳百官們奏疏就會跟雪花似的飛進太極殿……”</p>

“他們愛告就告唄，本王還怕這個？”楚王殿下聞言當(dāng)即表示不屑：“反正本王回頭就跟洪三張楠他們打個招呼，隨便記住倆人名交給本王，本王就當(dāng)隨機找樂子了?！?lt;/p>

“重點是這個嗎？”虞世南看著如此混賬的弟子，發(fā)現(xiàn)這晦氣玩意兒還是當(dāng)年的味道：“重點在于，你這樣會讓太子顯得很被動，陛下肯定要處罰你，甚至還要著重處罰——如果輕了，百官甚至?xí)岩伤遣皇莿恿艘變Φ男乃迹?lt;/p>

可陛下如果著重處罰你，太子殿下要不要為你求情？殿下，此事可不能夠與你從前犯的那些錯事同一而論啊……</p>

這涉及到百官們的核心利益——他們是絕對不肯相讓的，何況那些官員背后，大都站著世家門閥！</p>

太子殿下一旦在此事上為你向陛下求情，他們一定會彈劾太子因私廢公！而太子殿下若是無動于衷……”虞世南說到這，臉上的神情又是無奈又是欣慰地看向自家的倒霉孩子：“那么你的那些弟弟們，還有皇室的公主們，將來又如何看待太子呢？”</p>

“啊……”楚王殿下想了想，最后給出了總結(jié)：“虞師啊……合著本王友愛兄弟姊妹，居然還是一種過錯了？”</p>

“你這豎子，休說此等胡話！”虞世南聞言搖了搖頭，隨后又道：“只不過此事你的確是不方便插手，所以你還是放手交給你的老師們吧……”</p>

“啥？！”楚王殿下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一個大笑話：“虞師啊……對了，你不說我倒還忘了，我蕭師呢？他也要幫著本王鎮(zhèn)場子?。俊?lt;/p>

“呵，此事你還真得好好感謝你蕭師?！庇菔滥下勓院呛且恍ΓS后他的臉上又陰沉了幾分：“當(dāng)然了……還有你那三位便宜老師，回頭你也得好好謝謝人家?！?lt;/p>

“虞師……你們打算拎著硯臺鎮(zhèn)紙，血洗陰弘智和竇奉節(jié)的府邸啊……”楚王殿下此刻努力在腦海中想象自己描述的畫面，但……好吧……他承認自己的想象力還是有些匱乏。</p>

“你派去竇府踩點的袁天罡和李淳風(fēng)，這會兒估計也回玉山了?！泵鎸Φ茏拥恼{(diào)侃，虞世南笑了笑，隨后道：“你可別小看我們五個老頭兒，當(dāng)世大儒，你以為只是說說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