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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掃了眼他空空如也的雙手。</p>

“空手來的??？回去吧！沒你筷子。”</p>

他揉了揉被洋蔥刺痛的眼睛，眼前霧蒙蒙的好像又看到個美女。</p>

“嚯，冤枉你了，走，出去說?！?lt;/p>

三人走到院子里，于東給他點了根煙。</p>

“我來介紹啊，這位是路寬路導，現(xiàn)在國內(nèi)最紅的導演?！?lt;/p>

路老板摸了摸臉上的油煙：“呵呵，最黑差不多?！?lt;/p>

于東又介紹了童麗婭，她也很識趣地自我介紹。</p>

“路導好，我叫童麗婭，是歌舞團的演員，很高興認識您！”</p>

路老板握了握她柔弱無骨的小手，撇了眼正暗自觀察的博納老板。</p>

呵呵，惡臭的于胖子，給自己上供來了這是。</p>

“小童啊，會做菜嗎？”</p>

童麗婭愣了下神：“會的路導?！?lt;/p>

“好，冰箱里剛剛拿出來的羊肉應該化好了，你去炒個孜然羊肉，或者你擅長什么也可以。”</p>

路老板解下身上的圍裙遞過去。</p>

路寬的手指頭稍稍碰到了她一下，童麗婭驚懼地身體一僵，余光撇了眼于冬，又強行鎮(zhèn)定下來。</p>

“對。。。對不起路導，我太緊張了?！?lt;/p>

于胖子也搓著手訕訕：“小姑娘太年輕，被你的氣勢鎮(zhèn)住了，呵呵?！?lt;/p>

童麗婭看著手里的圍裙驀然松了一口氣，這個路導好像和傳聞不大一樣啊。</p>

剛剛來的路上她已經(jīng)腦補了一千種見面的場景，包括對方是如何獸性大發(fā)地撲上來。。。</p>

只是做菜嘛，不難的！</p>

她嫣然一笑，露出兩個酒窩，整個人好像從苦寒的嚴冬走進了春天。</p>

范兵兵端著個盤子走過來：“導演，串兒能吃了。”</p>

她又何嘗不在默默觀察呢？</p>

這個蛾眉宛轉(zhuǎn)、清麗脫俗的北疆美女殺傷力太強，估計滾筒洗衣機又要工作了吧！</p>

自己曾經(jīng)想過獨占路寬，她是二線的女星的時候，路寬是個毛都不是的小神棍。</p>

現(xiàn)在她仍然是個二線女星，可人家已經(jīng)是金獅獎大導演，圈內(nèi)人人都想討好靠近的資源咖了。</p>

她拿什么獨占？</p>

只可惜沒能早一些遇到他，如果讓她也十五六歲就遇到路寬。。。</p>

“謝謝啊兵兵，你們別送過來了，于總胖，減肥呢?！?lt;/p>

于東臉色一僵，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p>

這是被路老板看出了心思，點自己呢。</p>

難道他不喜歡？</p>

自己這個馬屁是拍到馬腿上了？</p>

路老板示意他到游廊里來，兩人站著抽起煙來。</p>

“老于啊，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啊。”</p>

于東還是第一次看到路寬這個表情，瞇著眼睥睨著他，面色籠在一片煙霧里，晦暗不明。</p>

“這個。。。路導啊，我這就是帶個朋友家的孩子來拜拜碼頭，她也是有志于娛樂圈的。。?！?lt;/p>

路寬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繼續(xù)說（編）。</p>

他是游戲風塵，但不代表會做這種與強迫無異的惡臭之事。</p>

和他發(fā)生關系的女星，要么就是江琴琴、俞飛紅那樣成年人之間的互相吸引。</p>

要么就是范兵兵這樣旗幟鮮明地等價交換，各取所需。</p>

從沒有說以勢壓人、強迫過誰。</p>

如果于東是使了脅迫的手段來送女，他是看不上這樣和強間、誘間無異的齷齪行為的。</p>

你于東今天為了資源能送女，那以后為了更大的利益你是不是也能眼都不眨地賣掉我路寬呢？</p>

何況防人之心不可無，誰知道于東這是不是在自己身邊埋釘子。</p>

于胖子后世的名聲似乎也不大好啊。</p>

“哎！路導，你真的誤會了，沒人任何人強迫她！小童就是自己自愿來拜碼頭的！”</p>

路老板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離開。</p>

“我會問她的?！?lt;/p>

三月的北平溫度很低，于東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全是細汗。</p>

看著路寬瀟灑離去的背影，一時間竟然也分辨不出他是偽君子還是真小人。</p>

不行，得找機會和小童囑咐兩句。</p>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興，周訊好羨慕路寬的四合院豪宅，特別是那個二樓的“空中花園”。</p>

她找路寬要來許凱同的聯(lián)系方式，富姐準備立馬給自己安排一套。</p>

于東和童麗婭提點了兩句話就離開，院子里也走得七七八八，只剩請來的阿姨在收拾殘局。</p>

路老板酒酣耳熱之際，看到就剩了個童麗婭還俏生生地站在門口。</p>

面色尷尬又窘迫，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有一種笨拙的可愛。</p>

“等我送你??？”</p>

“不敢不敢，您開玩笑了路導?！?lt;/p>

路老板示意她一起到院子里的竹椅上坐下。</p>

“你想考中戲是吧？”</p>

“是的導演?！?lt;/p>

“剛剛飯桌上我把馮老師介紹給你了，他們?nèi)怂囉胁簧匍_輔導班的演員老師，你可以報個名?！?lt;/p>

“跳舞和演戲是兩碼事?！?lt;/p>

童麗婭乖巧地點頭，看著保潔阿姨帶上了院門，心里突突地。</p>

他不會要。。。</p>

院里偶有初春料峭的微風拂面，稍稍吹散了路寬洶涌的酒意。</p>

周訊每次喝酒都來勁，最近她和李亞朋的感情出了問題，趁著機會借酒澆愁。</p>

于胖子則是連連端杯，雖然嘴上一句沒說，但該表示的意思也都到位了。</p>

這事兒他辦得糊涂了，提酒賠罪。</p>

“童麗婭，于東讓你過來，給你什么承諾？或者脅迫？”</p>

“沒。。。沒有?！?lt;/p>

見路寬不大相信的模樣，忙不迭地補充說明：“確實沒有，就說帶我來見見大導演，指點一下以后的發(fā)展。”</p>

她還是蕙心蘭質(zhì)的，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p>

既然自己沒有損失，也不必惹怒了于東，就當賣他個好吧。</p>

路老板笑了笑，不知道這是于東給她安排好的說辭，還是她自己給于胖子開脫。</p>

“娛樂圈什么樣兒，你在舞蹈隊也待這么多年了，我覺得你應該也清楚?！?lt;/p>

童麗婭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是低聲應了。</p>

“娛樂圈就是一個等價交換的地方，你如果有才華、有經(jīng)濟價值，可以拿出來交換?！?lt;/p>

“如果你有樣貌有身段，豁得出去，身體也可以拿出來交換。”</p>

“或者兼而有之?！?lt;/p>

“我不是！”</p>

童麗婭急著辯駁，她以為這是路寬暗示她今晚就寬衣解帶。</p>

因為她覺得自己沒有什么經(jīng)濟價值，更談不上才華，跳舞又不是表演。</p>

路老板見她稚嫩得很，一點都沒有和自己做交易的意思，也拍拍大腿站起身來。</p>

“選擇留給你，留下就進屋，想走門在你身后?！?lt;/p>

直到路寬的背影消失在正房門內(nèi)，北疆姑娘還是沒回過神來。</p>

“童小姐，童小姐？”</p>

阿飛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老板讓我送你回去?！?lt;/p>

童麗婭這才木然站起身來，不知道為何，有種悵然若失的錯覺。</p>

阿飛帶著她往胡同口走。</p>

迎面大路上拐來一輛奔馳，開著遠光燈甚是晃眼，是劉曉麗母女的座駕。</p>

“茜茜，你丟了什么在小路家啊，這么急吼吼的?！?lt;/p>

“一個。。。小香包?！?lt;/p>

小姑娘臉色平淡，只是緊緊盯著不遠處冰窖王府高深的門楣。</p>

她想起晚上無意中聽到周訊和范兵兵在游廊里的對話。</p>

“小路應該注意一下自己的名聲了，于東就這么正大光明地送女人來跟他做交易。”</p>

范兵兵笑笑，也不知道周訊有沒有在暗諷自己：“導演嘛，在食物鏈上是要比演員高的，也正常。”</p>

周訊搖頭：“這個小童明顯是被逼的，這事兒被媒體曝出來可和才子風流沒關系，是要臭大街的?！?lt;/p>

“你剛剛也是，干嘛那么說她，差點把她擠兌哭了?！?lt;/p>

范兵兵仔細地補了補妝：“呵呵，我就是開開玩笑，走吧姐?！?lt;/p>

交易。。。交易。。。</p>

她眼中的路寬也許是風流放蕩了些，但絕不是這樣處心積慮淫虐弱者的人。</p>

劉伊妃心里一直在回響著這兩個字眼，她要親眼看一看事實。</p>

劉曉麗突然道：“誒，那不是阿飛嗎，還有小童?！?lt;/p>

劉伊妃也搖下車窗：“阿飛，你送人啊？”</p>

“嗯，老板讓我送一下童小姐?！?lt;/p>

“那你回去吧，她坐我們車就可以了?！?lt;/p>

童麗婭客氣道：“不用不用，你們誰都別送，我自己走就行?！?lt;/p>

劉伊妃開心地打開車門跳下來。</p>

“童姐姐，你是舞蹈演員，我媽媽以前也是舞蹈演員，上車吧，你們能好好聊聊呢！”</p>

劉曉麗不知道女兒這是唱的哪出戲，也出聲邀請。</p>

“走吧小童，都順路的事兒，不耽誤?！?lt;/p>

“那。。。好吧?！?lt;/p>

劉曉麗讓童麗婭坐在副駕，又催促女兒：“趕緊進去拿了東西走，人家小童白天跳舞累了，要早休息的?！?lt;/p>

劉伊妃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一個小香包，和路寬那只一模一樣，只不過是紫色的。</p>

“東西沒有丟，我找到了，回家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