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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死誰手
“窸窸窣窣……”</p>
九月初六,在劉繼隆猛攻隴西的同時,距離隴西百余里外的伏羌縣儼然成了一座兵城。</p>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在城內(nèi)外響起,糧食甲胄盡數(shù)裝車,數(shù)千民夫翹首以盼。</p>
在這樣的背景下,由東向西乘坐牛車、馬車而來的神策軍終于抵達浮橋。</p>
自此,伏羌精騎、甲兵達到了七千之數(shù)。</p>
“神策軍虞侯高駢高千里,見過薛柱國、王都監(jiān)……”</p>
伏羌西城外,身著甲胄的高駢站在軍營門前對冷臉的薛逵,笑臉的王宗會作揖行禮。</p>
他按照約定的七日抵達了伏羌,并帶來了三千神策軍和四千駕車民夫。</p>
“既然來了,那就埋鍋造飯,正午過后開拔前往渭州!”</p>
薛逵沉聲開口,表情冷漠。</p>
當然,他并不是給高駢甩臉色,而是對朝廷的安排感到不滿。</p>
高駢出身名門,其祖父更是擊破吐蕃,安定西蜀,與裴度、杜黃裳、李愬同配享憲宗庭廟的名臣高崇文,薛逵自然要給他些臉面,更何況高駢之妻更是太原郭氏郭子儀的曾孫女。</p>
因此他雖然一開始擺不出好臉色,但在語氣還是松動了些。</p>
對于他的臉色和語氣,王宗會面露輕嗤,倒是高駢畢恭畢敬:“末將領命……”</p>
“行了,既然要開拔,那本都監(jiān)便去收拾東西了?!?lt;/p>
王宗會懶得在這里看薛逵那張老臉,交代自己的去向后,轉身便離開了此地。</p>
薛逵見狀冷哼,隨后看向高駢:“千里,你乃名門出身,切不可辜負你高氏累世名聲?!?lt;/p>
“柱國放心,千里知道該怎么做?!备唏壱娡踝跁哌h,與薛逵交談時,便自稱表字以示親近。</p>
見他謙虛,薛逵也平復心情道:“你所選神策軍兵馬如何?”</p>
他沒挑明是什么“如何”,但高駢卻十分清楚。</p>
如今的神策軍,早已不是曾經(jīng)的“勁旅”。</p>
穆宗以后,神策軍很少外出征戰(zhàn),軍紀日益敗壞,軍中的軍士也從當年善戰(zhàn)的邊兵,變成了工商富豪的子弟,不堪一戰(zhàn)。</p>
眼下神策軍雖有十五萬之數(shù),可能戰(zhàn)者卻并不多,致使唐廷連小小的黨項都耗費數(shù)年時間才堪堪安撫下去。</p>
“柱國放心,這三千神策軍都是我從左軍之中精挑細選的兵卒,多為良家子弟和軍中宿將?!?lt;/p>
“大軍從京畿開拔前,朝廷便對每名軍士賜錢三十貫,以作開拔安撫之費,大軍因此士氣正盛!”</p>
高駢簡單介紹了自己麾下這三千神策軍的成分,又將朝廷賜錢提升士氣的事情給說了一遍。</p>
這些事情看似不重要,但在當下的時代背景下,卻顯得尤為重要。</p>
富豪子弟不舍富貴而惜命,良家子弟家境貧寒而舍命。</p>
開拔錢給的足夠,也就不會發(fā)生戰(zhàn)前索要安家費的事情。</p>
這兩者操辦好,才能保證這所謂的神策軍敢打敢拼。</p>
“好好好……有了你這三千神策軍,加上我麾下開拔的三千天雄軍,不怕尚延心他們耍什么手段?!?lt;/p>
薛逵難得高興,因此撫須道:“你先去休息,待軍士們用過飯后,我們便開拔前往渭州?!?lt;/p>
“千里得令!”高駢依舊謙卑,這讓薛逵看向他的目光更為欣賞。</p>
不多時,高駢帶著兩名牙將前去尋找王宗會,而王宗會卻在伏羌縣城內(nèi)的某處院子里,不緊不慢的看著奴仆收拾東西。</p>
“王都監(jiān)……”</p>
高駢帶著兩名牙將來到正堂,三人畢恭畢敬的作揖行禮。</p>
見狀,王宗會打量了三人,其中高駢模樣周正且留有短須,身材不算高大,卻也算是偏上。</p>
站在他身后的兩名牙將,一人高六尺逾,一人近六尺,皆是虎背熊腰之輩。</p>
“高虞侯竟然還記得本都監(jiān),這還真是令本都監(jiān)受寵若驚啊?!?lt;/p>
王宗會一開口,高駢便知道他是對自己留在薛逵那里太久而不高興了。</p>
見狀,高駢面色平常,不緊不慢道:“千里剛才本想跟隨都監(jiān)前來,但薛柱國與千里談了些開拔行軍的事情,故此耽擱了。”</p>
高駢為自己解釋了一番,王宗會聞言也不再擺譜,而是不緊不慢道:</p>
“我將薛逵開拔時間拖到如今,為的就是等你率神策軍前來?!?lt;/p>
“此役無須你多賣力,只要安安心心走完過程就行?!?lt;/p>
“大兄與我說了,這次走完后,便可以上表擢升你為都虞侯了?!?lt;/p>
“謝都監(jiān)抬愛。”高駢聞言繼續(xù)作揖,而王宗會見狀也擺手道:</p>
“行了,你遠道而來也辛苦了,等會還要拔營出征,你先去休息吧?!?lt;/p>
“千里告退……”</p>
高駢聞言再度作揖,而后緩緩退出了院子。</p>
不多時,他與兩名牙將翻身上馬,策馬走出伏羌后,身材較為高大的牙將先開口道:</p>
“這些官宦事情真多,我們是來打仗的,結果弄得和拜門一樣?!?lt;/p>
“張璘!”旁邊的牙將皺眉示意他別太放肆。</p>
見狀,張璘只能閉嘴,隨后又不滿的撇了撇嘴。</p>
見張璘不滿,高駢這才開口道:“重任,倒也不用苛責五郎。”</p>
“是……”聞言,被稱呼為重任的牙將連忙低頭,而張璘也不再撇嘴。</p>
高駢帶著他們二人返回神策軍的臨時駐地,并在吃飽飯后與天雄軍開拔向西。</p>
六千大軍,上萬民夫的隊伍拉長數(shù)里,其精騎乘乘馬,牽軍馬于身后。</p>
其步卒乘挽馬牛車,甲胄具放身旁,尤為輕松。</p>
只可惜他們開拔時已經(jīng)是正午,因此行軍不過三十里,便不得不停下扎營了。</p>
倒是在他們扎營的同時,被隴西軍投石機強攻的隴西番軍也得以緩了一口氣,只是那城墻卻變得更為殘破了。</p>
“趁著天黑,點火把上去把城墻的豁口修好!”</p>
從城南匆匆趕回的藺茹真將厲聲下令,致使許多民夫不得不舉著火把前往城頭。</p>
他們用吊籃吊起一筐筐黏土,將黏土修補在城墻的豁口處。</p>
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入夜之后隴西軍就不會繼續(xù)用投石機猛攻,因此他們才敢大膽的點燃火把照明。</p>
只是隨著他們點燃火把,夜幕中再度響起了投石的呼嘯聲。</p>
“投石來了!快躲起來!”</p>
“趴下?。 ?lt;/p>
“嘭嘭嘭——”</p>
百斤巨石砸在城墻、馬道上,一瞬間哀嚎聲不斷,顯然有人被砸傷了。</p>
只是這種場景下,沒有人敢去救任何一個人,所有人都埋頭往城下跑去。</p>
“嘭嘭嘭——”</p>
投石聲接連響了一個時辰,直至把豁口處的火光砸滅,投石才停了下來。</p>
接下來的時間里,但凡民夫敢上馬道點燃火把修葺豁口,便會遭到投石的猛烈打擊。</p>
藺茹真將試圖讓民夫憑感覺修復,可黑燈瞎火的馬道上根本找不到豁口在哪,更別提這些民夫大多患有夜盲癥了。</p>
無奈之下,藺茹真將只能讓他們繼續(xù)加筑內(nèi)城墻的城墻厚度。</p>
只是經(jīng)過一個白天的猛烈打擊,內(nèi)城墻上往里凹陷而炸裂的裂痕太寬,根本無法修復。</p>
藺茹真將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卻無可奈何。</p>
一夜匆匆過去,隨著天色漸明,城外的隴西軍再度操作起了投石機。</p>
這次,他們將投石機推進了五十步,距離城墻僅僅相隔五十步。</p>
二百斤巨石被拋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后,便沉重砸在了城墻上。</p>
“嘭”的沉悶聲響起,但見一處豁口被砸塌,砂土傾斜城內(nèi)。</p>
“瞄準那處豁口,今日只能打出一個可以強攻的豁口,別再拖下去了!”</p>
馬背上,尚鐸羅從容下令。</p>
在他的指揮下,五十臺投石機對準了剛才那個被徹底砸開的豁口,不斷的往那個方向進行拋石。</p>
沉悶的聲音不斷響起,那處豁口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擴大。</p>
期間藺茹真將不斷派人修補,可他們修補的速度,遠不如五十臺投石機破壞的速度快。</p>
“嘭嘭嘭——”</p>
“額?。。 ?lt;/p>
慘叫聲從馬道上傳出,一些碎肉也從馬道上落下,使得守城的番兵感到一陣寒意。</p>
鮮血沿著豁口流入城內(nèi),那些被強征派上去的民夫,大多都死在了修補馬道的時候。</p>
眼看著豁口越來越大,甚至到了難以修補的程度,藺茹真將只能攥緊腰間的刀柄,做好了固守的準備。</p>
在他做好準備的同時,城池南邊的營盤卻十分熱鬧。</p>
牧群、輜重及婦孺被轉移到了渭河以南,所有人眼底都充滿了迷茫。</p>
這種時候,秦渭官道上突然出現(xiàn)了兩支輕騎。</p>
一支輕騎打著吐蕃的旌旗,一支輕騎打著大唐的三辰旗。</p>
番騎將唐騎拱衛(wèi)其中,護著他們渡過渡橋,來到了隴西城南。</p>
“怎么回事?你們不是說可以堅守十日嗎?怎么都退到了隴西?!”</p>
天雄軍的旅帥質問番騎小節(jié)兒,小節(jié)兒聞言道:“我家乞利本會給你答復的!”</p>
聞言,天雄軍派來的輕騎旅帥只能壓下脾氣,跟著小節(jié)兒前往牙帳。</p>
不多時,他們來到了牙帳坐落的地方,掀開帳簾便走了進去。</p>
“乞利本,這是秦州薛刺史派來的旅帥?!?l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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