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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忙完一切，已經(jīng)凌晨12:30了。</p>

取出三根煙，點燃后插在墳前，陳陽認真道：“爸，你放心……你的仇我會幫你報的，我會盡快將你救回來的！”</p>

“老陳，別說了！”</p>

顧景輝快哭了。</p>

他總感覺周圍好像有著無數(shù)道眼睛盯著自己一樣，毛骨悚然，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走啊，咱們趕緊回去，我明天還上班呢！”</p>

“別等下再撞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p>

“有我在，你怕什么？”</p>

陳陽卻是不急，他看向父親旁邊的那座墳，卻見墓碑上寫著先父牛建國之墓，中間還寫著生辰、卒于2018戊戌年農歷二月廿三。</p>

將目光轉向墳頭，陳陽道：“牛大爺，遛彎著呢？”</p>

艸！</p>

顧景輝人都傻了：“老陳，你和誰說話呢？”</p>

這座墳頭上的亡魂是一位老者，看起來大約七十多歲的樣子，穿著一套黑色壽衣，他面帶驚訝之色，先是看了看左右，又看向陳陽，用手指了指自己，詫異道：“小伙子，你在和我說話？”</p>

陳陽點了點頭。</p>

大爺更驚了：“小伙子，你能看見我？你能聽到我說話？”</p>

“是的大爺?！?lt;/p>

陳陽自來熟一屁股坐在了大爺?shù)膲烆^上，笑道：“大爺，你死的挺早的啊……”</p>

大爺好幾年都沒和活人說話了，很激動，道：“是啊……我都死了七八年了?！?lt;/p>

大爺?shù)年幓旰苋酰簿汀靶」怼睂哟?，根本無法顯形，沒辦法讓人看見他。</p>

他開口說話其實也不是真的能說話，而是陰魂波動，是精神思維上的一種念頭傳達，此刻就算顧景輝站在陳陽旁邊也看不見大爺、聽不見大爺說話。</p>

他看到陳陽一屁股坐在了墳頭上，和旁邊的空氣有說有笑，只覺得腳底板一股涼氣直沖天靈感而起，頭發(fā)都一根根立了起來。</p>

他一把抱住陳陽的胳膊，帶著哭腔道：“我艸……老陳，咱回去吧，求你了，我害怕！”</p>

“怕個啥？”</p>

陳陽轉頭看向顧景輝，問道：“你抽的什么煙？”</p>

“14塊錢的白沙啊?！?lt;/p>

陳陽喜道：“剛好是老大爺喜歡的口味……趕緊拿出來！”</p>

顧景輝看了一眼陳陽身邊的空氣，一手抱著陳陽的胳膊，一手掏出了煙。</p>

陳陽一把奪過，打開煙盒點上了一根，然后倒插在了墳頭上。</p>

卻見煙上火光一下子變得十分明亮，然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下燃燒，緊接著牛大爺?shù)氖掷锉愣嗔艘桓鶡?，他激動的放在嘴里，猛地吸了一口，吐出了一連串的煙圈兒滿足道：“哎呀……盼了七八年了，可算抽到這一口了！”</p>

陳陽詫異道：“你兒女不給你燒？”</p>

提起這事兒，老大爺就一肚子氣，罵道：“燒個屁，老子生前那群狗日的就逼著我戒煙，我當時假裝戒了，其實每次出去都會偷偷抽幾支……”</p>

“對了，你是隔壁老陳的兒子？”</p>

陳陽道：“是啊大爺……大爺，你死的比我爸早，你見過他沒？”</p>

牛大爺吞云吐霧，道：“見過……”</p>

“你爸比我們厲害，他剛過頭七，魂兒就能到處跑……有一天晚上他出去之后，沒一會兒就回來了?！?lt;/p>

“我當時正曬月亮呢。”</p>

“你爸當時很慌張，說他的仇家找上來了，還說叫我藏在墳里不要出去。”</p>

“不一會兒，我就聽到了一陣腳步聲，有人在你爸的墳頭站了一會兒，說什么陳懷義啊陳懷義，你沒想到吧，你也有今天！”</p>

牛大爺?shù)溃骸按蚰且院?，我就再也沒見過你爸?！?lt;/p>

陳陽追問道：“大爺，你看清楚那人長什么樣子了沒？”</p>

“我當時藏在墳里，沒看見人?！?lt;/p>

牛大爺想了想，道：“不過那個人的口音很重，應該是西海固那邊的！”</p>

西夏府很小，只有21個市縣（區(qū)），但方言有好幾種，尤其是西海固那邊的方言和吳城完全不同。</p>

西海固……</p>

陳陽回想起了自己先前所感應到的方位……</p>

吳城以南。</p>

距離很遠……</p>

似乎方向對的上！</p>

何萬忠也說過，老爺子最后一次出活兒，便是去了固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