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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激動的差點沒拿得住手機。不是因為這筆錢，而是籌集這筆錢的人，因為他們那一顆熾熱善良的心。</p>

余小志讓我看到人性的卑劣。</p>

而他們讓我看到人性的光芒。</p>

“老方，你先幫我感謝他們。我，我盡量不讓他們耗了時間又花錢。他們也有家人，也有家庭，負擔在身，他們能跟著我一塊兒等王浩我已經(jīng)從心底深處知足了，我很感激他們，麻煩你幫我?guī)€信兒，讓大家都先穩(wěn)一穩(wěn)，不要著急，把自己生活過好，這幾天就當給自己放個假。</p>

如果我這邊真的頂不住時再麻煩大家。</p>

在此請你幫我替大家以及你自己很隆重的說一聲謝謝，謝謝了，謝謝你們，謝謝你們這個時候還愿意站在我們身后，謝謝你們的情義，這份情我和王浩一定一定會記住，我會把它刻在心底的?！?lt;/p>

后來老方說讓我別著急，那邊他會處理。</p>

我們也商量后續(xù)的方案。</p>

他說：“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這幾個工人他們還愿意跟隨我們，如果廠房的租金可以繼續(xù)往后續(xù)，其實大方向上可以繼續(xù)運轉(zhuǎn)。</p>

尤其現(xiàn)在還沒對外宣稱破產(chǎn)。雖然這一次余小志的事兒對我們廠子的影響不小，但也都是在金錢上影響。</p>

如果王總在，他一定會繼續(xù)加碼，因為我們還有其他的合作商，其他渠道。這些合作商和渠道都是沒有影響的。</p>

是余小志太小人，讓王總損失不少錢，但他一直以來堅持保質(zhì)保量，也贏得了很多合作商和消費者的青睞，大家對我們的產(chǎn)品很看好且愿意支持。</p>

如果想繼續(xù)，我也想再試一試?！?lt;/p>

方先勇說。</p>

他這話說的我心里一直在跳動著，好像有人在里頭打鼓。</p>

我不知道怎么詮釋。</p>

我覺得欣喜。</p>

又有些夾雜著心疼的難過。</p>

可我又覺得欣慰。</p>

我泡在另外一種復雜又綿密的水罐里。</p>

方先勇不是傻子，王浩愿意把他帶在身邊，不僅僅只是他人品過關(guān)，能力過關(guān)，重點他也真實。</p>

是啊，能給自己帶來巨大利益的崗位，誰愿意就這么輕易撇下了？說丟就丟，說沒就沒。</p>

誰都想再努力一次，再拼一把。</p>

包括這個時候那些站出來的工人也是一樣。</p>

用自己的能力和勞動換取相應的錢財沒錯。</p>

這都是公平交換，利益交換。</p>

可是，如果王浩的工資沒有如數(shù)發(fā)到位，如果廠子的制度不服人，如果他們在這里頭看不見一丁點希望，誰又愿意壓著寶貴的時間打賭支持他呢？</p>

方先勇也不想失去這么一個好的工作崗位和機會。</p>

他也想保住家具廠。</p>

“可我不是很懂這一行，我也從來沒有接觸過他那邊的合作商以及銷售渠道呀，我……我能做點什么？”我問他。</p>

“你可以代替王總先坐穩(wěn)這個老總的椅子，我們干到今天，無論是生產(chǎn)線還是銷售線早就成熟，里里外外我都熟悉。我想，我可以試試。</p>

我不想王總回來只剩一片空無，我希望他回來看到的是曾經(jīng)他張開雙手歡迎我們加入時的那一種欣欣向榮的狀態(tài)，雖然不一定有他干的好，但最起碼我有信心讓他看到點綠葉，即便是枯木逢春也是希望，不是嗎？”</p>

我心里又狠狠一震，我握緊手機，想說點什么，但方先勇又在我之前說：“事情宜早不宜遲，我們?nèi)绻欢螘r間不出貨，反而會讓那些人質(zhì)疑。</p>

而且這段時間我們沒動，房子的租金依舊在算。”</p>

“大概要多少錢？”</p>

“是這樣，看著我們以前的模式，如果我們要生產(chǎn)一批貨，會和商家先達成協(xié)議，相當于他們訂貨我們再生產(chǎn)，而不是我們生產(chǎn)出來賣給他們，得按照圖紙來，所以他們要支付一筆定金，甚至是設計費用。</p>

廠子里最好的設計師也在我們這一堆人里頭，在這邊這么久，一般的工作崗位他也看不上，所以說他在慢慢找合適心儀的工作，但是，如果這邊穩(wěn)定下來他肯定還是想留下，接幾個能扛得下來的單子，幾乎可以正常運轉(zhuǎn)。</p>

生產(chǎn)銷售都是成熟體系，只需要延續(xù)就行?！?lt;/p>

“那定金占比是多少？對方付出定金之后呢？”</p>

“百分之二十，付完20%后我們開始出圖，如果不用圖紙那種，我們會按照正常工期推進，材料進廠，大體框架呈現(xiàn)，商家會遠程或是派人來廠里檢查，然后打一筆款，咱們繼續(xù)推進，有的合作商家和我們熟悉的，會直接一次性打齊款，可以說幾乎沒什么影響。”</p>

“這樣的模式？”</p>

這王浩，怪不得這么多年還挺穩(wěn)。如果不是余小志這個小人他根本不會摔跤。每一步都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摹?lt;/p>

如果真是如同方先勇說的這樣，那我覺得完全可以試試。</p>

“你的意思是只要租金能填補上，就可以正常接單，正常干貨，出貨了？”</p>

“對！就是這個意思?！狈较扔抡f：“這也是留下來的員工和我共同的意思。他們覺得閑著也是閑著，以前王總忙別的事情也是我們一手推進，他在大后方做決策，或是帶大單子回來，我們不一定能接到大單子，說實話也不敢接，但是以前合作的那些小商家是沒問題的。最起碼可以把廠子轉(zhuǎn)著走。”</p>

“材料采購什么的，這些都ok嗎？”如果要做我不能讓人砸了他的牌子。</p>

“當然。這個事兒以前也是我和王總負責，我們也有專門驗貨的工人，很權(quán)威的。”</p>

“那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我是說如果，中途某一個鏈出問題，或者，他們就是突然找事不合作了，那怎么辦？如果真的涉及到賠償這一面，那我們……得擔多少風險？”</p>

“這種情況如果發(fā)生，不是誰說怎么辦就能怎么辦，需要請人驗貨，可以提交至法律制裁，但一般人不會這么做，太浪費時間，也分不出勝負。</p>

以我這么多年的工作經(jīng)驗來看，不會有人在這事上故意找茬，即便真的有問題，那我們也可以拖著，看誰拖的過誰，開始的百分之二十定金，是我們采購材料的錢，按協(xié)議做出來不要，那咱們必定也要找他們理論的，再不濟，做出來自己拿到市場賣，有顧客還想要出廠價呢。</p>

咱們心情好，給貨賣出去了，能給他們退點回去是我們良心，要一分不給他們也是兩只眼睛干瞪著?！?lt;/p>

他這么說似乎還真能觀望觀望。只要合同規(guī)定好就有退路。</p>

“老方，這樣，你容我先想想，我會盡快給你回信。”</p>

后來我把電話打到李小霞那里，想聽聽她的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