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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日光穿過窗戶，照入室內(nèi)。</p>

江涉推開門，陽光轟然灑進來，明亮的讓人忍不住瞇起眼睛。</p>

外面，李白和元丹丘在慢悠悠地打了一套道家的劍舞，提神醒腦。貓兒仰著腦袋，看著劍穗在空中轉(zhuǎn)動。</p>

腦袋一時搖來，一時晃去。</p>

江涉忍不住笑了一聲。抄手袖中，駐足看了一會。</p>

小小的黑貓身上還是幼貓的絨毛，圓眼睜大，盯著來回晃動的劍穗，搖頭晃腦。</p>

兩人也促狹，故意把動作練的大開大合，等貓撲上來，立刻又轉(zhuǎn)到另一邊，劍穗搖搖晃晃，始終不停。</p>

貓兒撲了個空，也不惱。</p>

江涉在昨日飲酒的桌前坐下，繼續(xù)讀之前沒讀完的《列仙傳》，看到王子喬乘白鶴，揮策青崖，神游氣爽。</p>

正如龐德公隱居鹿門山，后不復歸。</p>

有些是古人編撰的，有些倒有幾分是真。</p>

元丹丘練劍結(jié)束，也逗完了貓兒，見貓跑去尋主人，便收了長劍，重新擱回匣子里，左右環(huán)顧一周。</p>

奇問：“山神是走了？”</p>

江涉沒抬頭：“昨日飲了些酒水，應該是還在睡著?！?lt;/p>

山神也會醉？</p>

元丹丘心中更為驚奇。昨日他看山神好似也沒喝多少酒水，怎么醉的這樣厲害？</p>

心里奇怪著，元丹丘開口提起早上發(fā)現(xiàn)的一件趣事。</p>

“今早貧道出來的時候，還瞧見了那牙人，不知怎的神色匆匆。”</p>

元丹丘拉過一個椅子坐下閑談。</p>

李白在旁邊，找出茶盞給自己倒了杯井水。元丹丘推了李白一下，讓他給自己也倒一杯，端著茶盞，繼續(xù)說：</p>

“一開始我還當他是趕著去茶亭領(lǐng)慶元觀的粥吃，沒想到招呼一聲，人跑的更快了，嚇得不行?！?lt;/p>

“仔細一看，才見人是躬著腰走的，懷里捧著的都是銅錢，至少有兩三千文?！?lt;/p>

“這是做成了一樁大買賣？”</p>

牙人抽取一成費用，兩三千文，便有二三十貫的租金，就算是在洛陽，這個租金也是大數(shù)目了，非是當官的，或是豪富人家，都付不起。</p>

至于洛陽最多的窮書生。</p>

大多是跟著同窗或者友人，湊在一起租一個偏遠的小院，只占一間房，一個月不過六百文。</p>

李白不以為意。</p>

“集賢坊臨著許多書院，本身又有集賢書院在，那是官學，富貴子弟向來多，按年租住也是常有?！?lt;/p>

“做筆生意有什么?！?lt;/p>

他雖然不把三貫五貫，三十貫五十貫的錢放在眼里，但也知道這有時候就是貧者一年的收成，珍重小心些，也是該有。</p>

元丹丘回想起那牙人行跡匆匆的樣子，心里覺著不對。</p>

上回那邱內(nèi)從他們這出去，賺了四百個錢，捧著一匹價值五貫的絲綢出去，也是昂首挺胸，滿面春風的樣子，沒這么畏縮。</p>

念頭在心里轉(zhuǎn)了一圈。</p>

只是隨口猜測，元丹丘自個也沒在意。</p>

嘟囔一句：“別不是招了邪。”</p>

……</p>

……</p>

邱內(nèi)很是得意，前天剛賃出去一處房子，得了四百文的抽成。</p>

正準備回家，經(jīng)過賭坊的時候，邱內(nèi)就看到外頭有人斗雞，那公雞雞冠鮮紅，尾羽泛著青色，真是威風漂亮，從沒有見過這樣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