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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碑，仙與凡人（求月票）

靜了幾息，聽不見回話聲。</p>

也沒見僮仆出來相迎。</p>

襄州刺史復(fù)念一遍，又等了一會(huì)，始終聽不到聲響。喧鬧喜慶的迎接聲一下子蕭然起來，被差役瞪了一眼，又繼續(xù)奏樂鼓吹。</p>

他與襄陽縣令對(duì)視了一眼。</p>

程志揚(yáng)起聲音：“程某前來拜會(huì)，仙……先生可在家中？”</p>

又是無話。</p>

一行人在院門前站了一刻。街坊鄰居，大門開了小小的一道縫，見到這些大官威儀，也不敢說話。</p>

襄州刺史又看了程志一眼。</p>

程縣令硬著頭皮，心中聲念仙人勿怪勿怪，伸手推開院門，打算細(xì)瞧。</p>

他細(xì)看，發(fā)現(xiàn)院門已用暗匣落鎖，主人家已經(jīng)外出了。</p>

仙蹤不見。</p>

到底是有緣無分。</p>

程縣令心中微微失落，對(duì)上峰小聲提了一遍，襄州刺史看著那院門，隔著能瞧到里面清凈的院落，院中有幾棵樹，樹下有個(gè)桌子。</p>

神仙平時(shí)應(yīng)當(dāng)就是在這里讀書吧？</p>

刺史嘆道：</p>

“仙神超然物外，凡人難睹真容。”</p>

無有緣分啊……</p>

收斂好復(fù)雜的心緒，刺史轉(zhuǎn)過身來，看向身后跟著一眾人馬，“走吧，我們先去仙廟，在那處立碑?！?lt;/p>

“今日，定要做好此事?！?lt;/p>

看著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敲鑼打鼓的聲音漸遠(yuǎn)。</p>

街坊們才松了口氣，轟然議論成一團(tuán)。</p>

“這些人是來找江先生的！”</p>

“江先生真是神仙？”</p>

“我早說就就是了。俺婆娘還讓俺恭敬些。”</p>

“大官也這樣啊。”</p>

“俺瞧當(dāng)官的還不如俺們，俺們老能看見神仙?！?lt;/p>

鄰人說著，魁梧的臉上浮現(xiàn)出自得，聽著鄰里說話，心里美滋滋的，痛快非常。等各家快要散走，徐大猶豫，他對(duì)其中一穿著長(zhǎng)袍的人，喊了一句。</p>

“張夫子，有人給俺寫了東西，一會(huì)你幫俺瞧瞧上頭都有甚么，俺請(qǐng)你吃酒?！?lt;/p>

鄰人請(qǐng)張夫子來到家中，又稀罕地奉上一杯濁酒。</p>

把那今天忽然出現(xiàn)在桌子上的紅紙拿出來。</p>

那長(zhǎng)袍讀書人年過半百，瞇了瞇眼睛，“好字啊?！?lt;/p>

又仔細(xì)讀了一遍。</p>

“惟開元十三年……歲次乙丑，江某謹(jǐn)以鹽醋二斤，干魚四斤，聘得……徐伯金家墨色貍奴一尊……”</p>

“一聘之后，魚干管飽，鼠輩遁逃，冬暖氈毯，夏蔭竹簟……”</p>

“既入吾門，永為家珍。”</p>

“兩姓歡喜，天地為證?！?lt;/p>

“恐后無憑，立此契為照……”</p>

張夫子讀完，見通篇字跡瀟灑，筆意連貫，一就而成，這樣的好字，讓人恨之不能珍藏。</p>

又看下面落款為江涉，前文又提到了江某，心生驚嘆。</p>

最后，張夫子只是看著，壓下心中的渴求，笑呵呵道：“徐大郎這是送出了一只貓？主人家寫聘書來了?！?lt;/p>

徐伯金不知送貓這事還要寫個(gè)書。</p>

文縐縐的，講究成這樣。</p>

他看著那字，雖然讀不懂，但臉上忍不住浮出笑，看著心里高興。等徐大郎要把這張契書收起來，就被張夫子攔住了。</p>

“哎！這還需你落個(gè)手印?！?lt;/p>

張夫子道：“你家沒有朱泥，我回去取個(gè)來，在這里等著?！?lt;/p>

想了想，又慎重叮囑一句：“緣法難得，又是這樣好的字，此物是可以傳家的寶貝?！?lt;/p>

“要好生對(duì)待。”</p>

等張夫子回來，徐大郎聽著他指示，落下一枚手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