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稅、選擇、瘸子

“五倍？！”</p>

村民們張大了嘴巴。</p>

“大人！五倍……您這不是要我們的命嗎？”</p>

“命？”</p>

惡狼嗤笑一聲：“你們的命可不值錢，有錢交錢，沒錢就交糧食，沒錢沒糧食的，就帶上家當，跟我走一趟吧?！?lt;/p>

蜃樓城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連窮鄉(xiāng)僻壤的落雪村也聽說了人口販賣的生意，有人發(fā)出驚呼：</p>

“你要把我們賣了？！”</p>

老二走過去，一腳踹在說話人的肚子上。</p>

“說「您」，果然是刁民，一點禮儀都不懂?！?lt;/p>

惡狼揮揮手，保持和善微笑：“別這樣，用森村大人的話說，他們可是「生產(chǎn)資料」。</p>

諸位，不是賣，是請你們到一個更容易賺錢的地方工作。</p>

這片村子限制了你們的潛力，以至于連一點點稅款都拿不出來，我會送你們?nèi)ツ苷宫F(xiàn)你們價值的地方。”</p>

比如……</p>

煤礦。</p>

“你們有一夜的時間去籌錢，去吧。”</p>

村民紛紛離開，跑回到各自的家中，起初是爭吵、哭泣，不一會兒，就出現(xiàn)了搶奪、毆打。</p>

這是湊不出錢的人家，在搶別人家的糧食、錢財。</p>

所謂多年的同村情誼，面對真正的生死危機，全都成為了泡影。</p>

惡狼坐在馬車上，瞇起眼，把哀嚎、怒罵、慘叫聲，當做下酒菜，手指輕輕敲擊刀鞘，飲酒作歌，好不快活。</p>

剩下四兄弟圍在村子外圍，保證一只鳥都飛不出去。</p>

混亂從黃昏一直持續(xù)到了第二天的清晨。</p>

有人拿出了錢、糧食。</p>

有人認命。</p>

還有人死了。</p>

惡狼喝下最后一口酒，把酒壺扔掉。</p>

“老五、老四，你帶他們，先一步回縣里，我再等兩天，要是那位「林醫(yī)生」還沒回來，我就回去。”</p>

“是！大哥！”</p>

老五從腰間抽出長鞭，啪的打出聲響，像驅(qū)趕牲畜一樣，驅(qū)趕村民向前行走。</p>

其中赫然就能看到白一家三口。</p>

就在這時，一只信鴿飛來，落入惡狼手中。</p>

他看了眼密信，眉頭一挑。</p>

“等會兒?！?lt;/p>

“怎么了，大哥？”</p>

“換我?guī)嘶厝??！?lt;/p>

惡狼舔了舔發(fā)干的嘴唇：“森村大人說，有兩位忍刀七人眾來了，我得趕回去招待他們?！?lt;/p>

矢倉與水之國大名的交易，忍刀七人眾的地位，森村縣長的仕途……諸多念頭閃過，直覺告訴惡狼——</p>

到時候了。</p>

森村縣長騰飛于蒼天之上的時候，到了！</p>

他必須回去，成為見證者。</p>

至于林青？</p>

惡狼不信剩下四個兄弟會搞不定。</p>

一個上忍，三個中忍，足夠了。</p>

馬車有三匹馬，惡狼騎走了一匹，帶著四五十號人回縣城。</p>

如今落雪村只剩下了不到二十人，他們中的一些人是繳納了足夠的稅款，還有一些是不配被帶回去的。</p>

比如沒有工作能力的老頭老太、又比如身體殘疾的人。</p>

他們被留在村子里等死。</p>

刀爺站在窗邊，看著寂寥的村子，握著錘子的手，青筋暴起。</p>

若是他右臂沒有傷。</p>

若是他再年輕三十歲。</p>

他一定要親手砸爛這幫雜碎的腦袋。</p>

“咚咚——”</p>

門被敲響。</p>

刀爺走過去，打開門，瞧見是瘸子。</p>

他的老婆又被搶走了。</p>

這一次，沒有林青幫他出頭，他只能眼睜睜看著惡狼的皮鞭抽在妻子身上，將她像牛羊般帶走。</p>

瘸子跪在門口。</p>

“刀爺，我求您借我一把刀。”</p>

他身材瘦削，容貌清秀，許多人都說他是娘娘腔，是躲在妻子身后的膽小鬼。</p>

但今天，瘸子眸中是決然。</p>

“你想拼命？”</p>

“我想把妻子帶回來?！?lt;/p>

刀爺搖搖頭。</p>

別說是一個瘸子，就是手足健全的正常人，也不可能打得過忍者。</p>

他沉默良久，自腰間拔出一把短刀，扔到了瘸子面前。</p>

“出了村子，一直往北走，在你被凍死、被熊殺死前，找到林青，把他帶回來。這才是，適合你拼命的方式?！?lt;/p>

“我？可是——”</p>

瘸子看向自己的斷腿：“刀爺，您去不是更合適嗎？”</p>

刀爺緊緊握著錘子，再次點燃了爐火。</p>

“我得幫他打刀，這樣，他回來后，才能殺人?！?lt;/p>

瘸子明白了。</p>

他撿起地上的刀，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p>

村子的封鎖線早就撤掉了，反正值錢的東西、能干活的人都運走了，剩下的人，是走是留，與他們都沒有干系。</p>

瘸子的身影，伴隨刀爺?shù)拇蜩F聲，沒入風(fēng)雪中。</p>

……</p>

照美冥坐在岸邊烤魚。</p>

佐助和小桃在旁邊嘿嘿哈哈的練習(xí)近身搏擊，呼吸法的作用下，兩個孩子打的虎虎生威，一拳一腳，隱隱出現(xiàn)了一抹光澤。</p>

至于林青——</p>

照美冥看著結(jié)冰的湖面，扭頭對佐助問：“那家伙下去快二十分鐘了，真的不會憋死嗎？”</p>

十幾天了解下來，照美冥大概知曉，所謂波紋，就是一呼一吸間的力量。</p>

林青沉入冰湖當中，這還怎么呼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