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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米安皺眉又松開。</p>

算了，父親例外一次。</p>

米婭被為難住了，她隨口說說，你們就不能隨便聽聽，隨便信信嗎，她抬起頭有點想糊弄過去，又看到了門邊的阿福爺爺，他也看過來，似乎期待著她的回答。</p>

確定了，你們一家都是蝙蝠俠唯粉。</p>

她努力搜刮了下大腦里的存貨，抿抿唇說：“假如一間鐵屋子，是絕無窗戶而萬難破毀的，里面有許多熟睡的人們，不久都要悶死了，然而是從昏睡入死滅，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F(xiàn)在你大嚷起來，驚起了較為清醒的幾個人，使這不幸的少數(shù)者來受無可挽救的臨終的苦楚，你倒以為對得起他們么？”［注1］</p>

屋中突然陷入長久的安靜中，他們都靜靜地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的女孩磕磕絆絆地說著。</p>

米婭舔了下唇，說道：“然而幾個人既然起來，你不能說決沒有毀壞這鐵屋的希望?！?lt;/p>

“對我而言，就是這樣的人?！彼f完松了口氣，仰起臉觀察著他們的反應，無一例外的都沉默著，摸著她腦袋的黑發(fā)男人靜默無言，藍色的瞳眸漣漪晃動。</p>

他忽然微微一笑，聲音柔軟夸贊著她：“親愛的，看來你的小腦袋里裝著很多知識，怎么知道這么多的東西？”</p>

米婭哈哈干笑，扭頭心虛抹了一把臉。</p>

因為她背過啊。</p>

小小的腦子裝了五千年的知識。</p>

試問誰不知道，誰沒背過，簡直倒背如流。</p>

相關(guān)的閱讀理解她閉著眼睛都能寫出答案，兩棵棗樹至今都是她心里的痛。</p>

凝滯的空氣開始流通，米婭撓了撓臉，能感覺到有一絲絲的奇怪，轉(zhuǎn)念她拋之腦后，她說點夸贊的話怎么了，本人又不在她面前的時候她不光能說，還能寫三千字的小論文。</p>

阿爾弗雷德出去了一趟，復而回來，把撥好的荔枝放在她的面前，摸了下她的頭毛。</p>

米婭也抬頭摸了下自己的頭發(fā)，短發(fā)摸起來確實很舒服，但也不能天天這樣。</p>

再這么摸下去她頭發(fā)都要被摸禿了。</p>

她別扭抱怨著，一邊的布魯斯看一眼表情包，怪怪的，沒眼看。</p>

再看一眼表情包，還是好怪。</p>

最后再看一眼……傳到哪了？</p>

好消息，傳出哥譚了。</p>

壞消息，表情包引起了很多人的獵奇心理，紛紛把表情包當做自己的頭像。</p>

阿福和達米安已經(jīng)把表情包下載并添加上，阿福換了頭像，達米安看了眼自己的資料，沒有換，還是提圖斯。</p>

布魯斯只希望別傳到大都會，或者中心城。</p>

一邊嘆氣，一邊想著孩子畫出來也不容易，他也下載到手機里，一抬頭，達米安抓住米婭的衛(wèi)衣帽子問她那羅賓呢。</p>

米婭捂住耳朵不想聽，她不想畫了，被達米安揪下來，尋找地縫無果后她絕望抬頭，“我和他又不熟，干嘛要畫他，畫他還不如畫你。”</p>

達米安簡單干脆，“那現(xiàn)在畫我。”</p>

“不畫。”</p>

“畫?！?lt;/p>

“不畫。”</p>

“不畫就加訓?！?lt;/p>

米婭終于惱羞成怒：“煩死了我不想把你畫得太可愛不行嗎！再說你干嘛讓我畫你，你想畫自己畫啊又不是不會！”</p>

她還記得自己賣兔子時達米安給她畫的地圖，那可不是初學者能畫出來的。</p>

而且她又不是沒畫過，只是畫完都隱藏了起來，就是覺得自己畫得太可愛了，太奇怪了，才不想當著他的面給他看。</p>

太討厭了。</p>

這人怎么非要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得不到能一直逼問下去，不知道人與人之間要有距離感嗎。</p>

達米安停下動作，幽幽看著她，只強調(diào)：“我先來的，你應該先畫我?！?lt;/p>

“哦。”米婭冷漠，“鬼才要聽你的話?！?lt;/p>

達米安：“你——”</p>

米婭趕在他說話之前大聲：“朋友宣言！”</p>

“……”</p>

達米安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不說話了，陰郁掃了一眼扭頭離開。</p>

米婭也沒想到朋友宣言這么管用，她偏頭眨眨眼看布魯斯：“他還吃飯嗎？”</p>

布魯斯：“……”</p>

大概會跑到蝙蝠洞砍些東西撒完氣喂完兔子再上來吃，一想到那個朋友宣言他臉色也怪異起來。</p>

他和達米安還有約法三章，為什么達米安不聽他的話？</p>

因為達米安最近的異常，他還主動和克拉克咨詢，談起自家兒子的叛逆期，克拉克憂郁地說喬的叛逆期弄壞了一整片玉米地，至今那里還光禿禿的。</p>

布魯斯實在不想回想達米安做了什么，克拉克還想繼續(xù)和他分享孩子的叛逆期，被他掛斷了電話。</p>

……說不定是因為同齡人太少？導致達米安的注意力都在米婭身上，達米安又是一個勝負欲很強的孩子，非要得到結(jié)果不可，落入手中的東西就必須抓到。</p>

克拉克似乎建議過讓他假期來訓練兩個孩子。</p>

布魯斯有些意動。</p>

不管怎么樣，得制止一下達米安的舉動，讓他分散注意力。</p>

三個人各懷心事，很快布魯斯決定正式公開一個眾所周知的秘密，就是他的兒子達米安。</p>

從做下決定到宴會邀請發(fā)出，不過短短數(shù)日，哥譚名流圈像被一顆石子砸進湖心，掀起層層漣漪，而韋恩企業(yè)的商務宴會也在一個夜晚拉開帷幕。</p>

高腳杯叮當作響，媒體相機已經(jīng)在閃爍，觥籌交錯中，一雙雙锃亮的眼睛落在宴會的主角上。</p>

黑發(fā)藍眼睛的英俊男人站在聚光燈下，身姿挺拔，從容地應對著四面八方的注視，而他身邊的男孩則靜靜站著，五官與他十分相似，黑發(fā)綠眼，眉骨深邃鋒利，神情冷淡。</p>

男孩似乎抬眼掃了他們一眼，微不可察地蹙眉，目光移向別處，不知道在找什么東西，臉色倒是越來越冰冷了。</p>

和甜心布魯西完全相反的性格！</p>

記者們拍照拍得更歡了。</p>

過了沒多久，隨著布魯斯·韋恩開口發(fā)言，宴會掀起了一個小高潮，有頭有臉的人都圍了上去，一眼看過去只有后腦勺。</p>

米婭收斂自身的氣息，在吃流水席上的精致糕點。</p>

她本來不想來的，達米安說如果她不來他就不露面，布魯斯頓時露出天塌了的表情，甜言蜜語地哄著她，她最扛不住這個，她連德萊尼的小甜派和臉頰親吻至今都無法習慣，只能狼狽舉白旗。</p>

看到兩個人被纏住，德萊尼也作為記者擠了進去，留下她一個人無聊的從桌頭吃到桌尾。</p>

她本來就不引人注目，又是小孩子，注意著姿態(tài)不狼吞虎咽，無聊就吃一個櫻桃，連個眼神都沒往主人公那里飄，悠閑得和這里的人們格格不入。</p>

除了一直關(guān)注著她的人。</p>

米婭注意到桌子上的白蘭地，記得韋恩叔叔說過，一口就是十美金。</p>

她舔了下唇想試試，伸手拿下來給自己倒一杯，一個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p>

“未成年不能喝酒。”</p>

米婭手一抖轉(zhuǎn)過身，對上了一雙好奇觀察著她的藍色眼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