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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號嘴到底是不是北原白馬先前吹的，他就不知道了，畢竟大部分的號嘴都是鍍銀的。</p>

“久野，過來一趟?！北痹遵R喊了她一聲。</p>

久野立華像小士兵一樣，很快就小跑了過來，站立在他的跟前。</p>

“有什么指示，北原老師？”她撲朔著大眼睛。</p>

指示......</p>

“自傲可以，但要注意和部員之間的關系，雖然經(jīng)常說「我不信缺了誰，某某就不能運轉」，但在目標明確的吹奏部，這句話很容易成真?！?lt;/p>

還以為北原白馬是來獎勵她的久野立華，纖瘦的雙肩頓時垮了下去：</p>

“我這個人很好說話的，除非挑釁到我了，還有老師，你這個人真的很壞誒，我吹的那么好你不表揚就算了，還先去安慰其他女人?！?lt;/p>

她撅起嘴巴，不斷地撇來意味深長的視線，似乎是在討要獎勵。</p>

“這是為了你自己該做的?！北痹遵R的語氣十分明朗，“而且我對大家的態(tài)度都一樣，練習去吧?！?lt;/p>

他不希望被人覺得自己在刻意袒護誰，這對部內的和諧發(fā)展沒什么好處。</p>

“老師，我今天就不留下來練習啦——”</p>

久野立華將小號夾在腋下，雙手合十說道，</p>

“我媽媽給我煲了雞湯，太晚回去，兩條腿都會被我弟吃光的?！?lt;/p>

北原白馬都懶得去質疑真實性，直接點頭答應。</p>

他其實對久野立華還是很放心的，她強勢的性格決定了她不可能會去偷懶，十有八九真的是回去吃雞了。</p>

回到社團大樓，北原白馬像巡邏一樣一一經(jīng)過各聲部。</p>

和以往不同，今天留下來的人多了。</p>

可現(xiàn)在他的身影只要一出現(xiàn)在教室門口，里面的部員就繃緊了身體，像服喪一樣低著頭。</p>

因為害怕被指導，她們連音都不敢當面吹了。</p>

人很奇怪，如果同伴比自己強一點點倒不會感到什么，但如果對方強的過分，反而會讓自己開始畏手畏腳，害怕被說這個不行那個不行。</p>

北原白馬在每個聲部都待了一些時間進行指導，下午六點才結束一天的練習。</p>

他上了這些天的班，心里有一種奇妙感，那就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身為老師的崇高感。</p>

電線桿上傳來鳥的啼叫聲，夕陽愈發(fā)黯淡，柏油路面積攢了一天的熱量，也漸漸釋放。</p>

和昨天一樣，磯源裕香正站在教室門口等著他，她今晚又要跟著回家練習。</p>

北原白馬和上次一樣，和她交換了東西提。</p>

“北原老師，你還會什么樂器？”走出校門口，磯源裕香突然問道。</p>

“我什么都會?！?lt;/p>

“什么都會？”磯源裕香驚訝地望著他說，“怎么可能什么都會？你看上去這么年輕！”</p>

“真的，我不騙人?！?lt;/p>

“上低音號？”</p>

“會?！?lt;/p>

“長號？”</p>

“會?！?lt;/p>

“大提琴？”</p>

“會?！?lt;/p>

“單簧管和雙簧管？”</p>

“會。”</p>

磯源裕香將吹奏部內的所有樂器都說了一遍，回復她的永遠都是「會」。</p>

“我明白了，老師在拿我開玩笑?！彼⑽⒐钠鹑鶐妥?。</p>

“真的?！?lt;/p>

“我才不信呢?！?lt;/p>

“作為你們的指導顧問，我必須無所不能?！?lt;/p>

北原白馬抬起手捋著劉海的發(fā)絲，目光堅毅地說，</p>

“我就是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