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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沒有碰過她

祁蘅近來去偏殿的次數(shù)多了些。</p>

他每次來，桑余總是安靜地坐在窗邊，見他來了便起身行禮，規(guī)規(guī)矩矩地喚一聲"陛下"。</p>

鐵鏈"嘩啦啦"地發(fā)出聲響，可桑余卻好像已經(jīng)習慣了一樣。</p>

她不再像從前那樣鬧脾氣，他說什么，她便做什么，乖順得不像話。</p>

兩個人坐在一起吃飯時，就和以前一樣，只是她沒了笑，話也少了。</p>

祁蘅說不上是什么感覺，她安分守己，可他還是不高興。</p>

"陛下這幾日為何總是悶悶不樂？"趙德全小心翼翼地問道。</p>

祁蘅皺眉："朕總覺得我們之間不該是這樣。"</p>

趙德全知道這個“我們”指的是皇帝和誰，他斟酌著說："桑婕妤從前對陛下一片癡心，如今這般冷淡，或許……是因為太在意陛下？"</p>

祁蘅眼睛一亮："你是說，她還在吃醋？"</p>

"老奴不敢妄言。只是女子牽掛心愛之人，本就是人之常情。"</p>

祁蘅覺得很有道理。一個孤女，幻想一生一世一雙人也是情理之中。</p>

她心里還是想要獨占自己，所以這幾日才始終不高興。</p>

這日，祁蘅又到了偏殿用午膳。</p>

桑余如往常一樣，起身，行禮，等著吃飯。</p>

祁蘅看著她低頭用膳的模樣，忽然開口："其實，朕從沒有碰過晚寧。"</p>

桑余筷子一頓，抬眼看了他一眼。</p>

她并不是很明白祁蘅為什么突然說這個。他碰不碰，碰誰，碰幾個，碰幾次...這些事情都和她沒有什么關系。</p>

"陛下做什么，都有您的理由。"她輕聲道，繼續(xù)夾菜。</p>

祁蘅盯著她的側臉，想從她臉上看出一點情緒，可她連睫毛都沒顫一下。</p>

他莫名煩躁，手里的飯也不香了。</p>

"因為朕打算等開春海棠花開的時候再與她圓房。"他加重語氣，"對喜歡的人，總要慎重些。"</p>

陸晚寧很喜歡海棠花。這一點，桑余知道。</p>

"陛下說的是。"桑余放下筷子，安靜地點頭。</p>

她吃飽了。</p>

祁蘅瞧見她終于放下了飯碗，以為她心里不舒服，不由心里篤定了幾分："朕也是喜歡你的，只是你和我朝夕相處，總是不差那些莫須有的鋪墊。晚寧不一樣，她一向小心內斂，我不能太過隨意，讓她覺得不安。"</p>

"嗯。"</p>

桑余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了。她覺得祁蘅今天的話格外多，帶來的飯也沒平日里好吃。</p>

祁蘅愣了愣，桑余好像不是不高興，她只是對今天的飯菜不滿意。</p>

他不由胸口發(fā)悶。</p>

兩個人沉默地坐著，他不開口，她也不主動說話。</p>

祁蘅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了桑余，緩緩開口："北境叛亂，朕準備派沈康去平叛。"</p>

桑余終于回過神來，驀然一怔，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衣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