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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時止損

沈商年在家生了會兒悶氣，鑒于某人大年初一還要上夜班。</p>

沈商年又提前聯(lián)系私廚打包了一碗餛飩帶去醫(yī)院。</p>

這次他熟門熟路去了科室。</p>

里面卻沒見到陳之倦的影子，只有一個身形清瘦，面容白皙的年輕醫(yī)生站在電腦桌前。</p>

“什么事？”</p>

年輕醫(yī)生聽到腳步聲轉(zhuǎn)過頭，瞥見沈商年的時候，唇瓣輕抿了一下，“你怎么來了？”</p>

沈商年：“……你認識我？”</p>

“嗯?！碧莆恼f，“上一次見你是在火鍋店，第一次見是在二樓電梯里?！?lt;/p>

沈商年被他這么一提醒，勉強想起來了。</p>

他有些錯愕：“記這么清楚？”</p>

唐文彎唇笑笑：“跟陳之倦有關(guān)的事情，我記得一向很清楚?！?lt;/p>

沈商年原地站了兩秒，問：“陳之倦呢？”</p>

“急診室?！碧莆恼f，“門診樓一樓?！?lt;/p>

“謝謝?！鄙蛏棠甑劳曛x，拎著餛飩走了。</p>

急診科現(xiàn)在有些忙。</p>

沈商年站在走廊外面，里面的人穿著白大褂或者護士服，忙忙碌碌。</p>

他無所事事地站在外面。</p>

隔著一扇門，像是兩個世界。</p>

大概又等了十分鐘，陳之倦從側(cè)邊一個房間走出來，他邊摘口罩邊往外走，眼神淡淡的，出了急診科的大門時，他略過沈商年往前走。</p>

走了大概兩步，忽然停住。</p>

他又走回來，眼里帶著點驚喜：“你怎么來了？”</p>

沈商年晃晃手機，“給你送餛飩?！?lt;/p>

陳之倦：“你吃了嗎？”</p>

沈商年：“吃了?！?lt;/p>

陳之倦這會兒忙完了，他找了個小休息間吃餛飩。</p>

沈商年坐在旁邊，盯著他看，忽然問：“你們科室那位大夫叫什么？”</p>

陳之倦想了一下，“唐文，唐宋的唐，文字的文。”</p>

沈商年：“你跟他怎么認識的？”</p>

陳之倦咬著筷子，“查崗？”</p>

“我就問問，你不想說就算了?！鄙蛏棠陝e過頭。</p>

陳之倦看著他的側(cè)臉，笑了笑，“本科不是一個學校，國外認識的?！?lt;/p>

沈商年：“關(guān)系很好嗎？”</p>

陳之倦：“還行，普通同事?！?lt;/p>

沈商年擰著眉頭，“我覺得他有點不對勁，對你有點不對勁?！?lt;/p>

陳之倦筷子一停，“哪里不對勁？”</p>

沈商年想了許久，他很難準確地形容出來，“他可能想取代我的位置，成為你最好的朋友?！?lt;/p>

陳之倦唇角冷漠地扯起一點弧度，“太厲害了。”</p>

沈商年：“什么意思？”</p>

“夸少爺你厲害啊，一眼就看出來了。”陳之倦低頭吃餛飩。</p>

沈商年盯著他，隱隱覺得這人在陰陽怪氣，但是他也沒說錯話，陳之倦也沒有陰陽怪氣的理由。</p>

吃完餛飩，陳之倦從兜里摸出手機看了一眼。</p>

他慢條斯理地問：“你今天下午生氣了？”</p>

沈商年愣了一下；“孫鶴煬跟你說的？”</p>

“嗯?！标愔霊艘宦?，“他怎么惹到你了？”</p>

“他給我的備注很難聽?！?lt;/p>

陳之倦好奇：“多難聽能把你氣成這樣？”</p>

沈商年：“我說不出口。”</p>

既然這個說不出口，陳之倦又去問孫鶴煬。</p>

孫鶴煬二話不說發(fā)來了一張截圖。</p>

陳之倦掃了一眼，唇邊帶著點笑。</p>

沈商年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笑什么？”</p>

陳之倦說：“這不挺可愛的嘛？”</p>

沈商年抱著胳膊，冷冷道：“等會讓你跟他一塊去黑名單?！?lt;/p>

沈商年正要走。</p>

衣擺忽然被人抓住，他頓了一下，低頭看去。</p>

陳醫(yī)生穿著干干凈凈的白大褂，坐在小凳子上，剛剛在走廊里一副淡漠疏離的樣子，此時卻拽著他的衣服，看著有幾分乖巧，“這是他的錯，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p>

沈商年板著臉：“那你笑什么？”</p>

“我下次不笑了。”陳之倦順坡就爬。</p>

沈商年拍開他的手，“勉強原諒你一次?！?lt;/p>

陳之倦滿意了，收回手。</p>

吃過飯，兩人回了骨科科室。</p>

唐文正在泡咖啡，辦公室里彌漫著濃郁的咖啡味。</p>

聽見腳步聲，他抬起杯子問：“要喝嗎？”</p>

“不了?！标愔刖芙^。</p>

他拖出一張旋轉(zhuǎn)椅讓沈商年坐著。</p>

科室沒有固定工位，一般哪里有空坐哪里，中間有一張會議桌，此時堆著幾個病歷本。</p>

唐文正在翻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