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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委屈回家找阿婆！你不是亡國奴，站起來，不準(zhǔn)跪！

燕北市，東郊，錦江花園小區(qū)十七棟一六零三室。</p>

墻上的電子鐘跳到了00:07！</p>

窗外高架橋上的車流依舊亮著刺眼的燈，像一條發(fā)光的蜈蚣在夜色中蠕動。</p>

對面寫字樓的玻璃幕墻反射著霓虹，將變幻的光斑投在張明遠(yuǎn)顫抖的脊背上。</p>

全息頭盔"咚"的一聲滾落在地，金屬質(zhì)地的外殼砸在木質(zhì)地板上。</p>

張明遠(yuǎn)蜷縮在電競椅里，手指死死摳著扶手，指節(jié)泛出青白色。</p>

他大口喘氣，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響，像是被人掐著脖子剛從水里撈出來。</p>

疼！全身都疼！</p>

肋骨斷裂的幻痛讓他的呼吸變得細(xì)碎，太陽穴突突直跳，仿佛有人用鐵錘在敲打他的顱骨。</p>

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有血，沒有碎掉的眼鏡，只有冰涼的冷汗。</p>

他轉(zhuǎn)過頭。</p>

他身后的茶幾上，擺著的老照片在霓虹燈下泛著黃。</p>

照片里……</p>

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兒穿著紅色唐裝，被一個慈祥的老太太摟在懷里。</p>

老嫗戴著的銀絲眼鏡滑到鼻尖，皺紋里盛滿笑意。背景是白墻黑瓦的江南水鄉(xiāng)的小巷。</p>

張明遠(yuǎn)突然伸手撲向照片，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他的膝蓋撞到茶幾，玻璃杯震得叮當(dāng)作響。相框的金屬邊硌得他掌心發(fā)紅，可這點疼比起剛才的千分之一都不算疼。</p>

“阿婆……”</p>

他喊了一聲，聲音啞得不像話。眼淚砸在玻璃相框上，把阿婆的笑臉泡得模糊不清。</p>

“疼啊……”</p>

“好疼??！”</p>

一個三十歲的大男人哭得像個孩子，鼻涕眼淚糊了一臉！</p>

“他們打我……用皮鞋踹……用拐杖砸……"</p>

“張鶯鶯！”</p>

“外婆?。?！”</p>

“外婆……你說謊！”</p>

“我小時候問過你的，我問你，外婆，你會不會永遠(yuǎn)陪著我！”</p>

“你說，外婆在的……一直在！”</p>

“可你已經(jīng)不在我身邊好多年。”</p>

“外婆，我前些天夢到你了，你好像還像以前一樣，坐在床上招手叫我過去，往我衣服里塞錢，你跟我說，這錢你偷偷拿著，別告訴你媽媽……就像小時候一樣！然后你又叮囑我……跟我說在外面自己好好生活，要好好吃飯，每頓飯要有一葷一素，不要熬夜，不要委屈自己。委屈的話，就回家找阿婆！??！”</p>

“可是阿婆……我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回去了……”</p>

“因為那個老房子已經(jīng)沒有你了。”</p>

“外婆，我三十歲了，我不怕鬼了，一點也不怕，你多來夢里多找找我唄！”</p>

“外婆，我雖然沒能考到燕北，但還是來了燕北工作，我大學(xué)考得很一般，沒能考上特別清北，更別說以前跟你趾高氣昂吹牛說的念哈佛了，外婆，我現(xiàn)在一個在出租屋里，我下班的時候，外面下了雨有點冷，出租屋里挺暖和的，但我的腳還是跟以前一樣冰涼，外婆，我想你做的飯了，想你包的小混沌了，外婆，我脾氣好差本事還不大，你有沒有對我很失望啊！外婆，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p>

……</p>

這一刻的張明遠(yuǎn)，哭的好大聲……</p>

直到冰箱突然啟動的嗡嗡聲，才讓張明遠(yuǎn)突然驚醒……</p>

張明遠(yuǎn)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拖鞋不知什么時候踢飛了，光腳踩在冰冷的地磚上，寒意順著腳心往上爬。</p>

他踉蹌著撲向衛(wèi)生間，馬桶里的水映出一張扭曲的臉——沒有塌陷的顴骨，沒有歪斜的鼻梁，只有一雙哭紅的、和阿婆一模一樣的下垂眼。</p>

他抬手摸了摸鏡子。</p>

“感覺還是很疼！”</p>

“但……我覺得值得……”</p>

他對著衛(wèi)生間的鏡子喃喃自語，聲音和游戲里那個日耳曼記者，重疊在一起！</p>

“如果那個世界是真的！”</p>

“我希望那個世界的外婆，不要經(jīng)歷那噩夢般的遭遇。不要親眼看著，鬼子的刺刀，挑死他的父親，殺死她的娘親……”</p>

“因為這個世界上，外婆對我最好了！我希望外婆，平安喜樂，長命百歲……”</p>

而就在這時。</p>

屋外，他的客廳里的手機突然不停震蕩！</p>

他的赤紅論壇的賬號，這一刻，不斷的有人發(fā)來私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