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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大澤山

大澤山的清晨被濃霧籠罩，往日喧囂的農(nóng)家總部此刻寂靜得可怕。練武場無人操練，藥圃里只有幾只山雀在啄食遺落的種子，連炊煙都比往日稀疏了許多。幾乎所有農(nóng)家六堂的弟子，全部都前往了十萬大山內(nèi)。</p>

朱家坐在涼亭里，面具停留在"思"相，指尖輕輕敲擊石桌。田虎靠在一旁的柱子上，胸口纏著的繃帶隱約滲出血跡。蓋聶端坐對面，淵虹橫放在膝前，茶水的熱氣在他平靜的面容前裊裊升起。</p>

"蓋先生也察覺了？"朱家的聲音從面具后傳來，帶著金屬般的回響。</p>

蓋聶的目光掃過空蕩蕩的山門："太巧了。"</p>

田虎冷哼一聲："老子早就覺得那娘們不對勁！"他猛地捶桌，茶盞跳起三寸高，"偏偏在神種到手后提什么俠魁選舉，還非要找那破令牌！"</p>

一只山雀被驚飛，翅膀拍打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刺耳。</p>

蓋聶伸手穩(wěn)住晃動的茶盞："神種現(xiàn)在何處？"</p>

"沒帶進來。"朱家的面具切換成"秘"相，"讓李信將軍守著呢，就駐扎在山腳的青龍?zhí)丁?</p>

田虎突然壓低聲音："老朱，你該不會也懷疑..."</p>

"防人之心不可無。最奇怪的是田蜜。"朱家的面具變成"惑"相，"田蜜過去十年在農(nóng)家像個透明人，突然就..."</p>

"像換了個人？"蓋聶突然接話。</p>

田虎的獨眼猛地睜大："你們說...她會不會是..."</p>

三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匯，都從彼此眼中讀出了同樣的猜測。</p>

蓋聶輕輕放下茶盞："易容術(shù)做不到如此天衣無縫。"</p>

遠(yuǎn)處突然傳來樹枝斷裂的聲響。蓋聶的左手微不可察地按上木劍，但很快又松開——原來是一只松鼠跳上了屋檐。</p>

“那就奇怪了?！?lt;/p>

......</p>

晨霧中的十萬大山像頭沉睡的巨獸，山脊起伏的輪廓在薄霧中若隱若現(xiàn)。幾萬名農(nóng)家弟子在山口集結(jié)，青銅農(nóng)具與鐵器碰撞聲此起彼伏。</p>

"列隊！"各堂執(zhí)事?lián)]舞著令旗。梅三娘扛著鐮刀站在最前，鐵面具折射著冷光："共工堂的崽子們跟緊老娘！"</p>

人群如潮水般涌入山道，卻在進入森林的瞬間被吞噬。參天古木的樹冠遮天蔽日，最細(xì)的樹干也需三人合抱。弟子們的腳步聲漸漸被厚厚的腐葉層吸收，連最洪亮的號子聲傳不出十丈遠(yuǎn)。</p>

司徒萬里站在高處撥弄算盤，銅珠碰撞聲在寂靜中格外清脆："五千三百人，按每隊二十人算..."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剛進山的隊伍已經(jīng)看不見蹤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