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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往她嘴里塞了塊肉：“嘗嘗咸淡?！?lt;/p>

張德坤被燙得直哈氣，卻還含含糊糊地嘟囔：“看來是想了。”</p>

張啟靈去拿碗筷，聽見身后黑瞎子笑著罵了句“小祖宗”，油鍋又熱鬧地響起來。</p>

暮游靈隱。</p>

傍晚的靈隱寺游人漸稀，古剎籠罩在金色的夕照里。</p>

張德坤身穿粉藍(lán)色道袍，頭戴翠玉簪，左手牽著張啟靈，右手抱著一個精致的浮塵，搖頭晃腦地唱著《小神仙》：行過小周天，念咒掐指決，貧道我本是龍虎山，得了道的小神仙……</p>

好一個靈氣十足的小神仙，引得游人頻頻側(cè)目。</p>

黑瞎子：“……你莫不是來踢館的？”</p>

“什么踢館，我是來友好交流的，你看看人家的肚量?！睆埖吕ぶ钢焱醯畹膹浝辗鹫f道。</p>

沒錯，她就是來踢館的。</p>

張啟靈和黑瞎子，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天王殿內(nèi)一尊彌勒佛像面朝山門，他袒胸露腹，安詳?shù)刈谄褕F(tuán)之上，笑容滿面，仿佛在歡迎每一位來訪者。</p>

門口一副著名的對聯(lián)：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開口常笑，笑世上可笑之人。</p>

黑瞎子：“呵呵?！?lt;/p>

張德坤：“有啥不對，我經(jīng)常笑可笑之人?！?</p>

三人沿著幽靜的后山小徑漫步，路過冷泉亭時(shí)，張啟靈忽然停下。</p>

泉水淙淙，倒映著他們?nèi)说挠白印叽蟮暮谝虑嗄?，一個小道童，和那個墨鏡男。</p>

黑瞎子不知從哪摸出個硬幣：“許個愿？”</p>

張德坤搶過硬幣，閉眼默念了幾句，用力拋進(jìn)泉水中。硬幣劃出一道銀光，“叮”地沉入水底。</p>

“許的什么愿？”黑瞎子逗她。</p>

“才不告訴你！”張德坤做了個鬼臉，快步向前跑去。</p>

道家永昌，紅紅火火，哈哈哈。</p>

張啟靈看著她的背影，眼里浮起極淡的笑意。</p>

夜色如水。</p>

庭院里一片寂靜。</p>

張德坤已經(jīng)睡了，懷里還抱著本《奇人異事錄》。黑瞎子輕手輕腳地給她蓋上毯子，回頭看見張啟靈站在院中，仰頭望著星空。</p>

“想什么呢？”黑瞎子走過去，遞給他一杯溫好的酒。</p>

張啟靈接過，沒喝，只是握在手里。</p>

半晌，他低聲道：“又要出門了?！?lt;/p>

“什么了？誰挑釁到張家頭上了？”</p>

“小五傳來消息，上面找他談話了。”</p>

黑瞎子挑眉，“哦？”</p>

“上面想處理秦嶺神樹?！睆垎㈧`說。</p>

“秦嶺神樹已經(jīng)在上面掛上號了？”</p>

張啟點(diǎn)頭，“別小看國家機(jī)器。”</p>

幾天前，京城西山某處會議室。</p>

張小五端坐在紅木椅上，他面前的白瓷茶杯里，碧螺春已經(jīng)涼了，卻一口未動。</p>

這是他接任局長之后，。</p>

“對了?！笔组L忽然補(bǔ)充，“可以適當(dāng)?shù)膯⒂谩庠??！彼馕渡铋L地看著張小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