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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人面面相覷，沉默了下來。</p>

大族長張玉封開口說，“聽族長的安排。族中已經(jīng)選好了10個少年，以后跟在族長身邊，充作護(hù)衛(wèi)。”</p>

張啟靈點(diǎn)頭。</p>

黑瞎子捅了捅張德坤，“啞巴現(xiàn)在的日子，太富裕了?！?lt;/p>

張德坤：“怎么，你羨慕？”</p>

黑瞎子是有點(diǎn)羨慕，因?yàn)樗麤]有族人了。十年沒去給阿布額吉上墳了，是時候回去一趟了。</p>

張德坤伸出小手，摸了摸他。</p>

黑瞎子回過神來，“沒事兒?！彼褟埖吕けг趹牙铮o緊地?fù)Я艘幌?，然后開始給她喂飯。</p>

不得不說，黑瞎子拿手術(shù)刀的手，就是靈巧。</p>

自從張德坤化形之后，除了一次，之后一直是黑瞎子給她梳頭扎辮子，兩個人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非常要好。</p>

這時，張小二說，“族長，現(xiàn)在外面的世界變化太大，沒有身份證，很多事情都辦不了，我想帶您和黑瞎子，還有……去辦理身份證?！?lt;/p>

聞言，其他張家子懊悔地咬了咬牙，他們怎么沒想到。</p>

二長老眼中露出滿意的神色，是自己的種，機(jī)靈，有眼色。</p>

張啟靈點(diǎn)頭同意了。</p>

大長老說，“小二，你帶幾個人一起去，把事情辦好。”</p>

張小二：“明白，大長老放心。”</p>

三長老張玉珩和四長老張玉文，對視一眼，決定回家教育孩子。</p>

清晨的露水還沒干透，張小二和其他三個張家子就帶著張啟靈幾人出發(fā)了。</p>

他們先是步行道到山下的外村，又從外村趕著馬車出發(fā)到縣城。</p>

張德坤還是三歲女娃模樣，扎著兩個小揪揪，金眼睛滴溜溜轉(zhuǎn)個不停。</p>

黑瞎子說，“你這眼睛不行，換個顏色?！?lt;/p>

張德坤扒開他的眼鏡：“你的呢？”</p>

黑瞎子嘿嘿一樂，早有準(zhǔn)備，“黑色的?！?lt;/p>

“好?！睆埖吕ふf。</p>

“糖葫蘆！新鮮的糖葫蘆嘞——”</p>

一進(jìn)縣城集市，鼎沸人聲撲面而來。張德坤“嗖”地從張啟靈懷里竄下來，小短腿邁得飛快，好呀，好久沒逛街了。</p>

70年代末的街，也是街。</p>

“慢點(diǎn)！”張小二趕緊追上去。</p>

黑瞎子蹲在賣糖人的攤位前，掏出一把皺巴巴的錢：“同志，來一個?！?lt;/p>

張德坤立刻調(diào)轉(zhuǎn)方向撲回來，“我要小貓形狀的！”</p>

張啟靈默默掏出手帕，小丫頭擦汗。</p>

旁邊賣頭繩的大嬸直夸：“同志，你家閨女真??！來個頭繩吧……”</p>

……</p>

國營飯店，今天供應(yīng)燉大鵝和紅燒肉。</p>

張小二帶著人走進(jìn)飯店，豪氣地拍出全國糧票說道，“都要！”</p>

當(dāng)香噴噴的燉大鵝上桌時，張德坤直接站起來扒著桌沿，小鼻子一抽一抽：“媽呀，多少年沒有吃到燉大鵝了！”</p>

旁邊的顧客看著她直笑，這小丫頭才多大點(diǎn)，還多少年沒吃過了！</p>

黑瞎子趕緊抱起她，“小祖宗，吃飯嘍……”</p>

飯后一行人來到派出所，戶籍民警小張溫文有禮地問：“同志，這孩子跟你啥關(guān)系？”</p>

“父女?！睆垎㈧`面不改色。</p>

張德坤聞言抬頭：“對！他就是我爹！”</p>

小張眼中帶著幾分狡黠：“孩子母親呢？”</p>

“過世啦。”黑瞎子突然插嘴，一臉沉痛，“在……在，嗯，難產(chǎn)……”</p>

張啟靈的眼神沒吱聲，看了一眼派出所的小張。</p>

小張摸了摸鼻子，麻利干活。</p>

最終，當(dāng)嶄新的戶口本到手時，第一頁寫著“戶主：張玉麒”，第二頁是“女兒：張德坤”。</p>

得益于張啟三60年代中期，大規(guī)模的尋找張啟靈的活動，張啟靈對外換了一個名字。</p>

黑瞎子湊過來看：“哎？我呢？”</p>

張小二小聲提醒：“黑爺，您這年齡……得單獨(dú)開戶……”</p>

回村的馬車上，晃晃悠悠中，張德坤在張啟靈懷里睡得香甜。</p>

黑瞎子拿著自己的那本感嘆，“我終于不是黑戶了?！?lt;/p>

不要擔(dān)心戶口本的事情，張德坤長大后會換的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