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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亮平獰笑著，臉上的肌肉因為過度興奮而扭曲，“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大鬧天宮’！給我通通電，讓他爽個夠！”</p>

“侯……侯處……”</p>

陳海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他幾乎是在用氣音說話，“不……不能這樣……會出人命的……”</p>

濕漉漉的情況下，電棍的威力會被放大到極致。</p>

那已經(jīng)不是審訊了，那是謀殺！</p>

“放你媽的屁！”</p>

侯亮平一腳踹在旁邊的桌腿上，發(fā)出“哐”的一聲巨響，“老子心里有數(shù)！他不是能扛嗎？不是嘴硬嗎？我今天就要看看，他的骨頭到底有多硬！快去！這是命令！”</p>

命令。</p>

這兩個字死死地箍住了陳海的意志。</p>

他看著狀若瘋魔的侯亮平，又看了一眼審訊椅上那個氣定神閑、一切盡在掌握的男人。</p>

一種巨大的、無邊無際的恐懼，將他徹底吞噬。</p>

他知道，自己正站在懸崖邊上。</p>

往前一步，是萬丈深淵；</p>

退后一步，是頂頭上司的雷霆之怒。</p>

最終，那深入骨髓的服從天性，戰(zhàn)勝了理智的警報。</p>

陳海的身體機(jī)械地轉(zhuǎn)過身，走向墻角。</p>

他的每一步都軟弱無力。</p>

水桶里是保潔阿姨涮拖把剩下的污水，渾濁不堪，散發(fā)著淡淡的霉味。</p>

陳海伸出手，那只不久前還握著電棍的手，此刻抖得連水桶的提手都抓不穩(wěn)。</p>

他試了兩次，才勉強(qiáng)將水桶提起來。</p>

不重，但在此刻，卻有千斤之重。</p>

他端著水，一步一步，挪回到審訊椅前。</p>

審訊室里的空氣凝固了。</p>

侯亮平興奮地舔了舔嘴唇，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p>

而趙援朝，他只是靜靜地看著陳海，看著他端著那桶污水走近。</p>

他的眼神里沒有絲毫波瀾，甚至還帶著……</p>

憐憫？</p>

陳海與那道目光對視了一瞬，心臟猛地一縮。</p>

他再也承受不住這種精神上的酷刑，閉上眼睛，牙關(guān)一咬，手臂猛地向前一傾！</p>

“嘩啦——”</p>

一整桶冰冷而骯臟的污水，從頭到腳，將趙援朝澆了個通透。</p>

水珠順著他剛毅的臉頰滑落，打濕了他凌亂的頭發(fā)，浸透了他那件破損的襯衫。</p>

整個人狼狽不堪。</p>

“哈哈哈哈！好！干得好！”</p>

侯亮平發(fā)出一陣暢快的大笑，他舉起手中的電棍，再次對準(zhǔn)了趙援朝濕透的前胸。</p>

“來，再嘗嘗這個！”</p>

他獰笑著，狠狠按下了開關(guān)。</p>

“滋啦啦啦——！?。　?lt;/p>

這一次，聲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響亮，都要刺耳！</p>

藍(lán)紫色的電光不再是簡單的電弧，而是一張瞬間張開的電網(wǎng)，將趙援朝的整個上半身都籠罩了進(jìn)去！</p>

無數(shù)細(xì)碎的火花在他濕漉漉的身上瘋狂跳躍、炸裂，發(fā)出“噼里啪啦”的爆響！</p>

水，成了最致命的導(dǎo)體。</p>

電流以一種野蠻而狂暴的方式，瞬間貫穿了趙援朝的四肢百骸，整張審訊椅都在這股力量下“咯吱”作響，隨時都會散架。</p>

“好！好樣??！我總算見識到了漢東省…”</p>

……</p>

同一時間，京州武裝部。</p>

這里已經(jīng)不是一個師級單位的指揮部，而儼然成了一座戰(zhàn)區(qū)前線指揮中心。</p>

巨大的電子沙盤上，整個漢東省的地理信息被精確到每一條街道。</p>

紅色的箭頭和符號，從四面八方，死死地鎖定了京州、京海等核心城市。</p>

20軍參謀長周守京，一身筆挺的作訓(xùn)服，神情冷峻地站在沙盤前。</p>

他的眼神銳利地掃過屏幕上不斷跳動的數(shù)據(jù)流。</p>

“報告！‘利劍一號’抵達(dá)預(yù)定位置，已封鎖京州東、西、南、北全部高速入口！”</p>

“報告！‘雷霆二號’已接管京州國際機(jī)場塔臺，所有民航客機(jī)無限期停飛！”</p>

“報告！‘深海三號’已在京海港外海完成布控，任何船只不得進(jìn)出！”</p>

“報告！空軍協(xié)同單位回傳信息，漢東省空域已清空，進(jìn)入無線電靜默！”</p>

一道道指令從他口中發(fā)出，清晰、冷靜，不帶一毫的感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