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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票是不可能的?！比~默肯定地說，他走到窗邊，看著外面沉沉的夜色道，“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對方絕對不會再殺人。殺人只會引來更嚴厲的追查，對他們沒好處。我要是這幕后之人，現(xiàn)在只會選擇兩條路?！?lt;/p>

“哪兩條路？”趙組長連忙追問道。</p>

“第一，馬上找個替罪羊出來頂罪。”葉默轉(zhuǎn)過身，眼神銳利，“這個人必須能把日青多吉案、竹刑案，還有這次的制造車禍案全部攬下來，而且不能是普通人，得有一定身份和地位才有說服力，這樣才能盡快平息風波。”</p>

“第二，逃。”他頓了頓，語氣凝重，“收拾家當連夜逃走，能跑多遠跑多遠，畢竟現(xiàn)在的風聲太緊了?！?lt;/p>

聽到這話，趙組長卻微微搖頭：“逃是不可能逃的。我們已經(jīng)對本地所有警務(wù)人員的私人電話進行了沒收，包括陳局長在內(nèi)，所有人的行動都在我們的監(jiān)控范圍內(nèi)。內(nèi)鬼一個都跑不掉。”</p>

“趙組長，您可能忽略了一點?！比~默的聲音低沉下來，“內(nèi)鬼只是保護傘，真正動手的是下面的黑惡勢力?，F(xiàn)在這盤棋已經(jīng)散了，保護傘自顧不暇，那些沒了靠山的黑惡勢力才是最可怕的，他們知道自己沒退路了，很可能狗急跳墻。我們必須隨時做好戰(zhàn)斗準備?！?lt;/p>

趙組長的表情嚴肅起來，他推了推眼鏡：“您放心，明天一早，三百名精英干警一集結(jié)，我們就會進行一次徹底的清掃行動。任何涉黑分子，一個都跑不掉?！?lt;/p>

葉默微微點頭，心里清楚，這場硬仗才剛剛開始。</p>

回到審訊室，他繼續(xù)對張志明進行審訊。</p>

看著張志明顫抖的雙手，葉默心里基本有了判斷。</p>

這家伙大概率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受害人，只是黑惡勢力鏈條上的一個小棋子。</p>

根據(jù)張志明提供的線索，調(diào)查組的人連夜對沙場展開了突襲。</p>

甘孜的夜晚格外寒冷，特警們穿著厚重的防彈衣，在夜色中悄悄包圍了位于城郊的沙場。</p>

探照燈刺破黑暗，警笛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沒費太多功夫，就控制了場子里的二十多個人。</p>

翌日一早，消息傳來：沙場老板楊金國，以及他手下的十幾名骨干成員，全部被逮捕。</p>

但讓人意外的是，楊金國并非在沙場被抓。</p>

他昨晚就開車往貴州方向逃了，沒想到剛過省界，就被早已接到通知的貴州警方攔截，于今早六點被押回了甘孜。</p>

上午八點半，市局大院里響起了整齊的腳步聲。</p>

三百名從各地抽調(diào)來的精英干警穿著統(tǒng)一的作訓(xùn)服，列隊站在操場上，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堅毅的神情。</p>

總隊長劉剛是個四十多歲的壯漢，聲音洪亮如鐘，他被任命為總指揮，負責協(xié)助調(diào)查組開展行動。</p>

葉默走進審訊室時，楊金國正低著頭坐在椅子上。</p>

他頭發(fā)蓬亂，沾滿了灰塵，原本筆挺的西裝皺皺巴巴，和平日里那個意氣風發(fā)的沙場老板判若兩人。</p>

顯然，逃亡路上的顛簸和恐懼已經(jīng)徹底擊垮了他。</p>

“楊金國?！比~默在他面前坐下，把一杯熱水推了過去，“知道為什么抓你嗎？”</p>

楊金國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里滿是絕望。</p>

當他的目光落在葉默臉上時，身體突然一怔，像是想起了什么，表情瞬間變得驚恐：“你……你就是葉默？”</p>

“對，我就是你要殺的葉默?！比~默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可惜，我命大，沒讓你得逞?！?lt;/p>

聞言，楊金國的肩膀徹底垮了下去，他雙手抱著頭，發(fā)出痛苦的嗚咽聲：“葉隊長，我也是被逼的??！我在這里做生意，處處受他們的限制，要是不聽話，我的命早就交代在這里了！”</p>

“你就直接交代，指使你的人究竟是誰？”葉默看著楊金國，面無表情的問道。</p>

聞言，楊金國的嗚咽聲戛然而止，他猛地抬起頭，眼神里閃過一絲驚懼，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貓。</p>

那恐懼如此真實，甚至讓他的牙齒開始不受控制地打顫，上下牙床碰撞出細碎的聲響。</p>

“我……我不能說……”他的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額頭上瞬間沁出一層冷汗，順著臉頰滑進衣領(lǐng)里，“說了的話，我家里人……我老婆孩子……他們會死的……”</p>

葉默沒有急著追問，只是靜靜地看著他。</p>

審訊室里的白熾燈依舊刺眼，把楊金國臉上的每一道褶皺都照得清清楚楚。</p>

那里面藏著貪婪，藏著怯懦，更藏著被脅迫的絕望。</p>

這時候，趙組長拿起桌上的筆錄本，指尖在紙頁上輕輕敲了敲道：“你的老婆孩子于今早六點十分，在雙流機場被警方扣下來了，在調(diào)查期間，我們會保護好他們安全的，你有什么就說什么?！?lt;/p>

楊金國猛地抬起頭，眼里的驚懼褪去幾分，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真……真的？你們沒騙我？”</p>

趙組長將一份監(jiān)控截圖推到他面前，畫面里是他妻子牽著孩子站在機場安檢口的樣子，旁邊站著兩名穿便衣的警察，姿態(tài)平和。“我們是執(zhí)法人員，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現(xiàn)在，你可以放心說了?！?lt;/p>

楊金國盯著截圖看了足足半分鐘，喉結(jié)劇烈滾動了一下，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p>

他抬手抹了把臉，把臉上的冷汗和淚水一并擦去，聲音帶著破罐破摔的沙啞：“是……是王天成讓我干的?！?lt;/p>

“王天成？”</p>

此言一出，審訊室里的辦案人員，全部都愣住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