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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公交車（41）

午后的陽光帶著幾分燥熱，潑灑在市刑偵支隊的大門口。</p>

黑色的奔馳轎車像一頭蓄勢待發(fā)的猛獸，停在警戒線邊緣，車身上的鍍鉻飾條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p>

葉默站在三級臺階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配槍套，目光像淬了冰的刀鋒，落在車門前那對相擁的男女身上。</p>

他走到兩人面前，毫不猶豫的直接開口道：</p>

“你就是秦思明對吧？”</p>

葉默的聲音不高，卻帶著穿透空氣的力量，像一塊投入平靜湖面的石頭。</p>

陽光在他身后拉出長長的影子，將那對男女籠罩其中。</p>

秦思明的動作有瞬間的僵硬，他松開環(huán)在趙青青腰間的手時，指尖不經意地在她腰側捏了一下，那力道輕得像一陣風，卻讓趙青青的肩膀微微一顫。</p>

趙青青這才回過神來，沒想到，這葉隊長居然親自出來了。</p>

而這時候，秦思明也在直直的盯著葉默，他的眼睛快速掃過葉默，從磨得發(fā)亮的皮鞋到領口微開的襯衫，再到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像是在用目光給對方做全身掃描。</p>

“沒錯，我就是你口中的秦思明?！鼻厮济鞯穆曇魩е桃饩S持的從容，甚至還扯出一抹淺笑：“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天眼神探，葉隊長對吧？”</p>

葉默面無表情，緩緩開口道：“我沒你說的那么神，否則也不至于查了一個多月，還沒把你岳父干事情給查出來?！?lt;/p>

“我岳父是被人冤枉的?！鼻厮济鞯穆曇舳溉话胃?，手指指向遠處的辦公樓道：“他這些年在商場上摸爬滾打，樹敵太多，總有人見不得他好，想借機搞垮趙氏集團！”</p>

葉默的目光落在秦思明微微泛紅的耳根上，那是說謊時氣血上涌的征兆。</p>

他見過太多這樣的表情，在審訊室的強光燈下，在看守所的鐵窗后，每一個試圖掩蓋真相的人，都會露出這樣細微的破綻。</p>

他向前走了兩步，臺階的高度讓他恰好能俯視對方：“你也快四十歲的人了，說謊怎么還會臉紅呢？什么人是好人，什么人是壞人，你心里難道沒有數嗎？”</p>

聞言，秦思明的拳頭在身側攥緊，西裝袖口被撐得變了形，他看著葉默表情堅定的道：“我不會讓你們隨隨便便就給我岳父定罪的，但凡你們的證據之中有一條有問題，我都要和你們對抗到底?！?lt;/p>

“對抗？”葉默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他冷笑了一下，聲音十分的冰冷的道：“你拿什么和我對抗？”</p>

“我有的是錢，背后有的是關系，我可以和你奉陪到底！”</p>

聞言，葉默抬手直指天空，陽光穿過指縫在秦思明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我的身后，站的是國家和人民，是法律代表的公平和正義，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名違法犯罪分子，自然，也包括你，秦思明?！?lt;/p>

最后幾個字像重錘砸在秦思明心上，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金絲眼鏡后的瞳孔驟然收縮。</p>

葉默看到他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像是有什么東西卡在喉嚨里，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p>

趙青青的反應更快，她踉蹌著后退半步，高跟鞋在水泥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p>

“葉隊長，你什么意思？”她的聲音發(fā)顫，原本精心打理的卷發(fā)垂下來幾縷，貼在煞白的臉頰上：“我爸的事情和思明無關，你們不能……”</p>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比~默打斷她，目光在她顫抖的指尖上停留了一瞬，那雙手涂著精致的酒紅色指甲油，此刻卻像秋風中的落葉：“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們二人做過什么，自己心里清楚。”</p>

趙青青的眼睛猛地瞪圓，瞳孔里倒映著葉默冰冷的臉。</p>

她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頭頂，手腳像被抽走了骨頭，不受控制地抖起來。</p>

手袋從指間滑落，里面的口紅、粉餅滾了出來，在地上磕出細碎的聲響。</p>

她張了張嘴，喉嚨里卻像塞著一團棉花，剛發(fā)出半個音節(jié)，就被秦思明按住了肩膀。</p>

“青青，別沖動?！鼻厮济鞯穆曇舻统粒瑤е蝗葜靡傻牧α浚踔吝€拍了拍她的手背，像是在安撫一只受驚的貓。</p>

然后他轉向葉默，鏡片后的目光冷得像臘月的冰：“葉隊長，我們能找個地方單獨談談嗎？”</p>

“我很忙?！比~默低頭看了眼腕表，距離下一場取證會還有四十分鐘：“我沒時間和你單獨談，不過……”</p>

他話鋒一轉，目光掃過兩人緊攥的手：“我倒是很樂意和你在審訊室談，當然，也包括你的妻子趙青青，我手上掌握的證據，已經可以申請對你二人進行限制。要不了半個月，你們夫妻二人，也會像趙天剛那樣，被戴上手銬的?！?lt;/p>

“哐當！”</p>

這句話說完，趙青青腳邊的手袋徹底散了架。</p>

她像是突然掙脫了無形的束縛，猛地沖到葉默面前，高跟鞋在地上踏出急促的聲響。</p>

“葉隊長，請你把話說清楚！”她的聲音尖利，漂亮的眼睛里布滿紅血絲：“我爸是我爸，思明是思明！我爸的事情和他沒有一點關系！這些年，我爸公司的事情，他從沒摻和過一絲半點！”</p>

葉默看著她因憤怒而扭曲的臉，依舊面無表情的道：“趙青青女士，你聽清楚，我說的是你，和秦思明，你以為，你能獨善其身？”</p>

聽到葉默這句話，趙青青拳頭緊握，本來長的非常漂亮的她，如今五官也變得扭曲起來，看起來十分猙獰。</p>

她咬著牙，眼中滲出血絲，恨不得將眼前的葉默千刀萬剮。</p>

見到趙青青情緒如此激動，一旁的秦思明連忙將她拉回來，隨后緊緊牽著她的手，然后看著葉默道：“葉隊長，我聽說你有一個本事，可以看到對方有沒有說謊對吧？”</p>

聞言，葉默搖了搖頭道：“不不不，你太低估我了，這只是我其中擁有的最微不足道的一個能力，我之所以能屢屢破案，靠的是我這雙眼睛，我能看到過去和未來。”</p>

聽到這句話，一瓶的趙青青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道：“沒想到現在的警察都學會吹牛了，還能看到過去未來，搞笑呢吧！”</p>

見到趙青青不屑的態(tài)度，葉默面色冷淡的瞧著二人道：“未來你父親趙天剛一定會被判刑，死刑！至于過去，我說兩個人的名字，二位一定不會陌生的?！?lt;/p>

“行了，你別在這里裝神弄鬼了，嚇唬誰呢？”趙青青滿臉嘲諷的道。</p>

見到趙青青一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樣子，葉默隨后緩緩開口道：“丁貞，丁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