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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樓下的影衛(wèi)們炸開了鍋，聚氣境的雜役嚇得癱在地上，凝元境的守衛(wèi)結(jié)成黑煞陣，卻沒人敢上前。青禾隨手將靈韻境堂主的尸體扔下去，淡青色的裙擺掠過城樓邊緣，帶起的勁風(fēng)竟將堅硬的黑石削去寸許。</p>

“影閣閣主，滾出來受死。”她的聲音裹著通玄境的靈力，在山谷中層層回蕩，連黑霧都被震得翻滾起來。</p>

祭壇深處，影閣閣主猛地從血池中立起。他的黑袍早已被血漿浸透，裸露的胸膛上布滿了蠕動的毒紋，眉心處嵌著枚鴿卵大的黑丹，正是吞噬三位靈韻境長老煉成的半步通玄毒丹。聽見青禾的聲音，他嘴角勾起抹猙獰的笑：“多少年了，沒人敢在蒼莽山這么跟本座說話。”</p>

血池周圍的十二根圖騰柱突然亮起紅光，每根柱子上都纏繞著三具修士的骸骨，怨氣與毒氣交織成黑色的漩渦。閣主雙掌拍向血池，粘稠的血漿突然化作十二道毒龍，帶著半步通玄境的威壓，張著獠牙撲向青禾。</p>

“雕蟲小技?！鼻嗪痰纳碛霸诙君埧p隙中穿梭，指尖的金芒越來越亮。她突然在祭壇中央站定，雙手結(jié)印，通玄境的靈力如種子般沉入地面。剎那間，祭壇四周的巖石縫隙中鉆出無數(shù)青藤，藤葉上的金色紋路亮起，竟將十二道毒龍死死纏在半空。</p>

“不可能！”閣主看著毒龍在青藤中寸寸消融，終于露出驚恐的神色。他猛地將眉心的毒丹摳出來，黑丹在空中暴漲成丈許大的毒球，里面隱約能看見無數(shù)痛苦的人臉——那是被他吞噬的修士殘魂。</p>

“這是本座耗費三十年煉成的‘萬魂丹’，今天就讓你嘗嘗魂飛魄散的滋味！”閣主嘶吼著將毒球推向青禾，半步通玄境的靈力在毒球表面掀起黑色的巨浪。</p>

青禾的瞳孔微微收縮，周身突然爆發(fā)出刺眼的金光。通玄境的靈力在她身前凝成株巨大的青禾虛影，稻穗低垂，卻帶著睥睨天下的威壓。當(dāng)毒球撞上青禾虛影的剎那，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只有無聲的湮滅——黑丹表面的毒紋迅速褪色，里面的人臉發(fā)出解脫般的嘆息，最終化作點點熒光，被青禾虛影的稻穗吸收。</p>

“不——！”閣主看著自己畢生修為化作烏有，突然像瘋了樣撲過來，指甲里彈出三寸長的毒刺，直取青禾的咽喉。</p>

青禾側(cè)身避過的瞬間，指尖在他心口輕輕一點。金色靈力如清泉般涌入，閣主身上的毒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露出下面布滿皺紋的皮膚。他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心口的血洞，那些曾讓他引以為傲的毒功，在通玄境的靈力面前脆弱得像紙糊的。</p>

“為什么……”</p>

“因為你修的是邪道?！鼻嗪淌栈厥种福粗w主的身體在金光中化作飛灰，聲音里沒有絲毫波瀾。</p>

祭壇周圍的影衛(wèi)們早已魂飛魄散，聚氣境的雜役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凝元境的守衛(wèi)試圖往密道里鉆，卻被突然生長的青藤纏住腳踝，拖回祭壇中央。青禾沒有動手，只是站在那里，通玄境的威壓如無形的網(wǎng)，籠罩著整個總壇。</p>

云澈走上祭壇時，腳下的黑石還殘留著血池的溫度。青禾正低頭看著掌心，那里的金色靈光中，隱約能看見林心怡表妹的笑臉。她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屬于少女的迷茫，隨即被通玄境的沉靜覆蓋。</p>

“結(jié)束了。”她說。</p>

“嗯。”云澈望著東方泛起的魚肚白，黑霧正在淡青色的天光中消散，露出蒼莽山青灰色的山脊，“我們該去青禾修大了，心怡還在等消息?！?lt;/p>

青禾抬手拂過祭壇邊緣，那里的黑石突然滲出綠意，鉆出細(xì)小的禾苗。她看著那些新綠，嘴角竟勾起抹極淺的笑——那是屬于這具身體的、從未有過的表情。</p>

山風(fēng)穿過空曠的總壇，帶著靈植的清香。聚氣境雜役的哭喊聲漸漸遠(yuǎn)去，凝元境守衛(wèi)的求饒被風(fēng)吹散，只有祭壇中央那株巨大的青禾虛影，還在晨光中散發(fā)著淡淡的金光，像在訴說著通玄境碾壓一切的威嚴(yán)，也像在孕育著某種嶄新的開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