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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后余生
修聯(lián)的暖閣里,藥香漫過炭火的熱氣,在梁柱間纏成柔軟的網(wǎng)。</p>
醫(yī)修老李正用銀匙往小棠嘴里喂藥汁,藥汁泛著琥珀色的光,是秦蒼特意留下的“蘊(yùn)靈液”,能溫養(yǎng)受損的經(jīng)脈。小棠的眼皮顫了顫,睫毛上還沾著未干的血痂,喂進(jìn)去的藥汁順著嘴角淌出小半,老李卻不惱,用棉布輕輕擦去,低聲道:“慢點咽,這藥金貴著呢,是蒼岳修院的鎮(zhèn)院藥材。”</p>
“蒼岳修院?”沈硯正幫石墩處理被震傷的胳膊,聞言猛地抬頭,眼里閃著光,“就是那個收盡天下天才修士的蒼岳修院?”</p>
秦蒼恰好拄著鐵杖走進(jìn)來,空蕩蕩的左袖在暖風(fēng)中輕輕晃:“除了它,還有哪個修院敢稱‘頂尖’?!彼谛√拇策呑?,鐵杖往地上一頓,杖頭的銅環(huán)輕響,“老夫在那兒教了三十年的課,專管新生入門。”</p>
云澈正用布巾給小棠擦手,聽見這話手猛地一頓。他早聽說過蒼岳修院,那是凡修和修士都仰望的存在,坐落在蒼莽山岳之巔,入門考核嚴(yán)苛到能刷掉九成修士,更別說小棠這樣剛從鬼門關(guān)爬回來的凡童。</p>
秦蒼卻沒看他,只是盯著小棠搭在被子外的手腕。那手腕上的鐐印已經(jīng)結(jié)痂,痂皮下卻隱隱有淡綠色的光暈流轉(zhuǎn),像有株青禾苗在皮肉里悄悄扎根——那是靈蘊(yùn)之火殘留的靈力,竟與小棠的氣血融在了一處。</p>
“有意思。”秦蒼指尖輕輕點在她腕脈上,剛觸到皮膚,小棠的指尖突然動了動,床頭那株蔫了的青禾苗竟“唰”地直起了腰,葉片上的朱砂亮得像燃著的星子。</p>
老李嚇了一跳,手里的藥碗差點脫手:“這……這是靈植通靈?”凡修與靈植有感應(yīng)不稀奇,但能讓瀕死的靈植瞬間復(fù)蘇,已是修士才有的“靈契”征兆。</p>
秦蒼的眼神沉了沉,指尖凝起一絲極淡的金光,探入小棠的腕脈。金光剛?cè)朊},暖閣里所有裝藥材的瓷瓶都輕輕震顫起來,連炭盆里的火星都跳得格外歡——這是靈力共鳴,而且是純度極高的木系靈力。</p>
“果然……”秦蒼收回手,鐵杖在地上輕輕敲了敲,“她爺爺當(dāng)年就是木系靈根,可惜死得早,沒能入蒼岳修院?!彼聪蛟瞥?,“你是她哥哥吧?叫云澈,對嗎?”</p>
云澈點頭,心里卻有些發(fā)緊。他知道自己的資質(zhì)——去年測靈時,測靈盤只微微晃了晃,連最基礎(chǔ)的凡修標(biāo)準(zhǔn)都沒到,秦蒼此刻提起“哥哥”,總讓人覺得不安。</p>
秦蒼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道:“你妹妹的靈根,是百年難遇的‘青禾靈根’,天生能與靈植共鳴,對天地間的木系靈力感應(yīng)比常人敏銳十倍。剛才靈蘊(yùn)之火能燒得那么烈,不止是她夠狠,更是這靈根在暗中引動了青禾苗的本源。”</p>
這話像塊石頭投進(jìn)暖閣,沈硯手里的繃帶掉在地上,石墩忘了胳膊的疼,連老李都直愣愣地看著小棠:青禾靈根,那是能在蒼岳修院直接進(jìn)尖子班的資質(zhì)!</p>
秦蒼卻話鋒一轉(zhuǎn),目光落在云澈身上,語氣平和了些:“你去年測靈是‘凡根’,對吧?真元連兩百都沒到?!?lt;/p>
云澈的臉?biāo)查g漲紅,攥著布巾的手緊了緊。他一直知道自己資質(zhì)差,小時候跟小棠一起侍弄青禾苗,小棠看一眼就知道哪株該澆水,他卻總把苗兒澆爛根,如今被秦蒼當(dāng)面點破,像被剝了層皮似的難堪。</p>
“但這不礙事?!鼻厣n突然笑了,眼角的皺紋擠成溝壑,“資質(zhì)不代表一切,你剛才抱著她不退的那股勁,比很多修士的真元都硬?!彼D(zhuǎn)頭看向小棠,眼神軟了些,“老夫想推薦她去蒼岳修院,明年開春的高一新生面試,讓她試試。”</p>
“高一?”老李驚得張大了嘴,“她才十三吧?蒼岳修院最低都要十五歲才能報名!”</p>
“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鼻厣n的鐵杖又響了響,“百年難遇的青禾靈根,等兩年就耽誤了。何況……”他頓了頓,看向小棠胸口裂而未碎的護(hù)心玉,“她體內(nèi)有靈蘊(yùn)之火殘留的靈力,正好能沖開第一重經(jīng)脈,夠資格進(jìn)面試了?!?lt;/p>
小棠這時恰好醒了,眼睛半睜著,看向秦蒼空蕩蕩的左袖,聲音輕得像羽毛:“爺爺……也有這樣的禾苗紋?!彼穆曇暨€啞著,卻字字清晰,“在他的工具箱上?!?lt;/p>
秦蒼的動作猛地頓住,鐵杖“當(dāng)”地撞在地上。他盯著小棠看了半晌,突然從懷里摸出塊木牌,木牌上刻著株青禾苗,苗根處刻著個“禾”字——和小棠給靈鐵鑿子刻的記號一模一樣。</p>
“這是你爺爺?shù)娜腴T牌?!鼻厣n把木牌放在小棠枕邊,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顫,“他當(dāng)年沒去成蒼岳修院,如今該輪到你了?!?lt;/p>
小棠的手指輕輕碰了碰木牌,眼里突然滾下兩滴淚,砸在木牌上,暈開一小片濕痕。她沒說話,只是把木牌緊緊攥在手心,像攥著株不會枯萎的青禾苗。</p>
云澈看著妹妹蒼白卻亮起來的臉,又看了看自己粗糙的手掌——那雙手只能握凡鐵、侍弄凡苗,永遠(yuǎn)也達(dá)不到蒼岳修院的門檻。但他突然不覺得難堪了,反而覺得踏實。</p>
就像青禾苗總得有扎根的土,小棠是往上長的苗,他就做托著根的土,挺好。</p>
暖閣外的雪徹底停了,陽光透過窗欞,在小棠臉上投下細(xì)碎的金斑。秦蒼拄著鐵杖往外走,留下的蘊(yùn)靈液在碗里泛著光,像把沒出鞘的劍,等著小棠握緊它,劈開屬于自己的路。</p>
沈硯突然撞了撞云澈的胳膊,指著窗外:“你看!靈植園那邊有人在翻土,肯定是在種新的青禾苗!”</p>
云澈探頭看去,果然見幾個身影在雪地里彎腰忙碌,翻起的凍土帶著濕潤的黑,像在孕育新的希望。他回頭看向小棠,她正對著那塊木牌輕輕笑,嘴角的傷口還沒好,笑起來有點疼,卻比暖閣里的炭火還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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