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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行所至，如帝躬親！

“姐姐說笑了，妹妹此番只為道謝，別無他意?！?lt;/p>

琉璃川收回目光，當(dāng)即對著柳如煙盈盈一禮。</p>

“妹妹在此謝過了！”</p>

“說到底，妹妹還是沒認(rèn)我這姐姐??！”</p>

柳如煙連忙抬手制止。</p>

“此間事，起因皆在我等，這才拖累了清雨樓。妹妹不怨恨我們，竟還要感謝我們？這又是何道理？”</p>

說著她又貼近了有些糾結(jié)的琉璃川些許，莞爾一笑。</p>

“姐姐可是對這在云州城獨(dú)樹一幟的清雨樓好奇不已，妹妹與姐姐聊聊這清雨樓吧！可好？”</p>

聞此一言，琉璃川臉色微微一變。</p>

說這么多，終于是進(jìn)入正題了嗎？</p>

“說來也頗為簡單，姐姐既想知道，妹妹說便是?！?lt;/p>

看著柳如煙盡顯親近溫和的姿態(tài)，她似是釋然了。</p>

“清雨樓是我近三年間行走江湖，一手闖蕩出來的，而它的名字，其實取自我姐姐之名。”</p>

琉璃川的手指平穩(wěn)地搭在琴弦上，眼神如冰封的湖面般平靜。</p>

"我七歲那年，拜入百花谷。清雨...是我在那里認(rèn)識的第一個師姐。"</p>

她的聲音很淡，仿佛在說一個與己無關(guān)的故事。</p>

"她比我大兩歲，明明自己還是個孩子，卻總愛裝大人照顧我。練功時替我擋責(zé)罰，夜里偷偷給我留糕點(diǎn)..."</p>

柳如煙注意到，當(dāng)琉璃川說起"清雨"時，那雙總是冰冷的眼睛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波動，但轉(zhuǎn)瞬即逝。</p>

"她天資不如我，卻比我努力十倍。每次我偷懶，都是她揪著我耳朵逼我練功。"</p>

琉璃川忽然輕笑一聲。</p>

"那時候我還總嫌她煩。"</p>

琴弦發(fā)出一聲輕顫，像是嘆息。</p>

"后來呢？"</p>

柳如煙輕聲問。</p>

琉璃川的指尖頓住了。</p>

"后來...我們長大了。"</p>

她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p>

"百花谷有個規(guī)矩——弟子及笄之年，要經(jīng)歷'開鼎'之禮。"</p>

柳如煙心頭一跳。</p>

這詞她一聽就不像什么好詞。</p>

"那天...我才知道，我們修煉的根本不是什么正統(tǒng)功法。"</p>

琉璃川的手指穩(wěn)穩(wěn)按住琴弦，指節(jié)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但她的表情依舊冷峻。</p>

"百花谷表面是名門正派，背地里……卻是將女弟子當(dāng)鼎爐豢養(yǎng)。"</p>

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p>

"資質(zhì)上乘的，十六歲開鼎；資質(zhì)平庸的，十四歲便要被推出去……"</p>

柳如煙呼吸一滯。</p>

身為公主，她不像琉璃川，經(jīng)歷過諸多江湖事。</p>

可從只言片語便可見得，所謂江湖有多殘忍，就如同這吃人的世界法則。</p>

"那日我出關(guān)，滿心歡喜想告訴師姐我突破了……"</p>

琉璃川的指甲在琴木上刮出刺耳聲響。</p>

"卻看見七個師兄從她房里出來……"</p>

她的聲音冷得像極地的風(fēng)，嘴角卻掛著一絲嘲諷的笑。</p>

雅間內(nèi)的溫度仿佛瞬間降至冰點(diǎn)。</p>

"是清雨師姐...她擋在了我前面。"</p>

琉璃川的聲音開始發(fā)抖。</p>

"她說'小琉璃還小，我先來'..."</p>

她那雙眼睛像兩潭死水，平靜得令人心悸。</p>

"他們...他們根本沒把她當(dāng)人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