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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p>

李承澤撕心裂肺的慘叫剛剛出口，就被刀刃破空聲淹沒。</p>

菱公主猛地攥緊江離的衣袖，卻在對上后者眼眸時噤了聲。</p>

江離那眼底翻涌的，是近乎實質(zhì)化的殺意。</p>

血花飛濺。</p>

三歲的孩童還在懵懂地吮著手指，白發(fā)老嫗的佛珠剛捻到第三顆，新婚少婦腹中胎兒尚未足月——刀鋒從不問緣由。</p>

上官悅璃雪癱軟在地，看著血泊中倒映的自己慘白的臉。</p>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明白，昨夜與她溫存的男人，究竟是怎樣的存在。</p>

看著遍地的血泊，江離又將菱公主摟緊了一分。</p>

他指尖輕撫過少女發(fā)顫的睫毛，說出的卻是最殘忍的話。</p>

"今后有同此道者——誅九族。"</p>

他本來不想造殺戮的，他不弒殺，可不殺何以震懾他人？不狠何以立足？若不殺絕，等著被人殺絕嗎？</p>

李急成跪爬著撲向血泊中的老母，顫抖的雙手捧起那顆白發(fā)蒼蒼的頭顱。</p>

老人渾濁的雙眼還睜著，似乎死不瞑目。</p>

"娘...娘啊..."</p>

他喉間發(fā)出野獸般的嗚咽，淚水混著血水滾落。</p>

突然暴起，他轉(zhuǎn)頭撲向最近的風影衛(wèi)。</p>

"我跟你們拼——"</p>

刀光閃過。</p>

李急成的身軀轟然倒地，與老母親的尸首疊在一處。</p>

他抽搐的手指還死死攥著那片染血的衣角，仿佛這樣就能在黃泉路上攙扶老人。</p>

"嘔——"</p>

一位世家小姐突然彎腰嘔吐，早上精心描畫的妝容被血濺了滿臉。</p>

她吐得肝膽俱顫，卻不敢挪動半步——風影衛(wèi)的刀尖正抵在她后心。</p>

李承澤癱在血洼里，眼睜睜看著自己血脈至親一個個倒下。</p>

"哈...哈哈哈..."</p>

他突然發(fā)出癲狂的笑聲，指甲生生摳進青石板縫隙里。</p>

"殺得好...都殺光...都..."</p>

話音戛然而止。</p>

一柄長刀從他后心貫入，刀尖帶著血珠從胸口穿出。</p>

李承澤低頭看著那截染血的鋒刃，竟露出解脫般的笑容。</p>

滿院世家權貴此刻都伏在地上發(fā)抖，幾個膽小的公子已經(jīng)失禁。</p>

濃重的血腥味混著排泄物的惡臭，讓更多人控制不住地干嘔起來。</p>

在場眾人渾身發(fā)冷地看著這一幕。</p>

他們終于明白，比起單純的殺戮，江離更擅長的是誅心之術。</p>

讓罪魁禍首親眼目睹至親慘死，在絕望中咽下最后一口氣——這才是真正的魔鬼手段。</p>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p>

幾位世家家主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p>

他們看著李承澤死不瞑目的樣子，仿佛看到了自己家族的未來。</p>

這一刻，江離殘暴兇狠的形象是深深烙進了每個人的骨髓里。</p>

菱公主在他懷中輕輕顫抖，卻不是因為恐懼。</p>

她比誰都清楚，這個讓所有人膽寒的帝君，私下里是如何溫柔地為她拭去眼淚。</p>

這份獨屬于她的溫柔，與此刻的血腥形成最殘忍的對比。</p>

稍許。</p>

監(jiān)督行刑的風影衛(wèi)一步走上前來。</p>

“稟帝君！李家三百零四口，盡數(shù)伏誅！這上官家如何處置？”</p>

“上官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