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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徹眼里是壓抑的悲傷的恨意，他大力將不省人事的溫歡兒推開，溫歡兒像塊破布般滾落在幾步外的雪堆里。</p>

他輕輕晃了晃棠綿。</p>

“戴姑娘，你醒醒！”</p>

棠綿再睜開時，眼底已換上了虛弱。</p>

她嘗試著動了動身體，發(fā)出一聲壓抑的抽氣聲，仿佛剛剛從巨大的沖擊中緩過神，脆弱得如同風中殘燭。</p>

蕭徹眸中的慌亂撞進她的眼底，讓她不知所措。</p>

蕭徹的心狠狠一揪，心疼蔓延。</p>

“你省些力氣，不要說話了?！?lt;/p>

“我?guī)阕摺！?lt;/p>

他溫柔地將她抱起，一步一步向山外走去，用自己的狐裘裹住她冰冷的身軀，隔絕了凜冽的寒風。</p>

遠處山坡下，雜亂的腳步聲和呼喊聲越來越近，是昭昭帶著幾個膽大的仆婦和護衛(wèi)正深一腳淺一腳地往下趕。</p>

“女郎！”包子哭喊著，幾乎是手腳并用地沖在最前面。</p>

她一眼就看到了蕭徹懷里的棠綿，以及那刺目的血跡，眼淚瞬間決堤，“王八蛋溫歡兒！我要殺了她替女郎出氣！”</p>

“戴姑娘……”昭昭跌跌撞撞地趕來。</p>

李妙和王茹蕓互相攙扶著，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說不出完整的話，只是死死盯著棠綿頸間的傷，眼中全是駭然與心痛。</p>

山坡下，被遺忘在冰冷雪地里的溫歡兒，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費力地睜開腫脹的眼皮。</p>

額角劇痛。</p>

四周投射過來無數(shù)道冰冷刺骨、充滿震驚與鄙夷的目光。</p>

那些目光，來自平日里與她交好的、或只是點頭之交的女眷們，此刻卻像利刃，將她釘死在恥辱柱上。</p>

她掙扎著想坐起辯解，卻只換來一陣劇痛和眩暈，喉嚨里嗬嗬作響，發(fā)不出清晰的聲音。</p>

完了……</p>

她腦中一片空白，只剩下這絕望的兩個字。</p>

那賤人……戴棠……她竟敢……！</p>

仆婦們七手八腳試圖去查看溫歡兒狀況。</p>

蕭徹抱著棠綿，冷漠道：“追風，將這故意謀害戴姑娘性命的賊人，帶下去好好伺候！”</p>

“是！”</p>

追風也是憤憤不平。</p>

小籠哭喊著跪在地上：“不要啊，奴婢求您放女郎一條生路吧！女郎渾身是傷，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求您了，喊個大夫替女郎診治吧……”</p>

蕭徹笑了：“二品官員之女，謀殺一品太傅之女未遂，你可知這是什么樣的罪名？怎么？順天府的大夫不好嗎？專治將死之人。”</p>

小籠被他說的一哆嗦，只是哭卻不說話了。</p>

溫歡兒見狀，暗罵一聲沒用的東西。</p>

之后眼淚就滾了出來：“蕭將軍河谷如此不分青紅皂白？明明是戴棠……”</p>

“事到如今，你還要誣賴棠兒？你怎么這么惡毒？”</p>

王茹蕓喊出聲。</p>

李妙緊緊握著拳頭：“你又要誣賴棠兒什么？逼迫你用簪子刺她？脅迫你抱著她滾落山崖準備毀尸滅跡？還是威脅你去后山找她？”</p>

李妙字字珠璣，溫歡兒分辨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