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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清晨，周夢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背靠著墻壁躲在窗邊，用一種可疑的姿勢，透過窗簾縫隙仔細觀察外面的動向。</p>

這么早的時間，下方的街道很空曠，沒有多少車流，樓房看起來也很尋常，沒有問題。</p>

鄰居的房間還是那樣昏昏暗暗的，隱隱能看到一點電子屏幕的亮光。</p>

safe！</p>

她松了一口氣，又軟綿綿地倒回了床上。</p>

光團：</p>

“不只是這樣?！敝軌粽f：“我要確定沒有其他人在盯著我。”</p>

按照以前的經(jīng)驗，伊甸應(yīng)該不會做這種事。</p>

但那是在她接受清理這種場合的工作之前。</p>

現(xiàn)在的話，會有改變嗎？</p>

光團飄了起來：</p>

“這是謹(jǐn)慎?！?lt;/p>

周夢慢慢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喃喃道：“不過這樣緊繃著也不好受呢……”</p>

周夢：“……”</p>

周夢沉思。</p>

光團飄蕩的動作頓了頓：</p>

周夢坐了起來：“我要在門口安一個攝像頭?！?lt;/p>

光團“啪”地掉在床上，又飄起來，電子音很激動：</p>

“沒有啊。”周夢微笑著，把頭發(fā)扎起來，往洗漱臺走，“只是在家門口安裝一個，可以拍到電梯門口就好……這樣如果有動靜的話我就會知道了?！?lt;/p>

光團：</p>

那么做的話才是犯罪吧。</p>

“不行?！敝軌裟弥浪?，像拿著一把刀，溫聲細語：“你和鄰居都別想拋下我?！?lt;/p>

光團：</p>

“嗯?！敝軌粑⑽⒁恍Γ骸爱吘刮乙苍谝恋楣ぷ髁?6年呀?！?lt;/p>

前天晚上還為老板打掃了一屋子的血跡。</p>

已經(jīng)是不擇手段的反派下屬了。</p>

她洗漱完畢后，拿起門口前一天穿的外套，從口袋里摸出一個撕開的包裝袋。</p>

孫真給她的濕巾的包裝袋。</p>

光團奇怪地飛過來，就看到周夢從撕開的濕巾包裝袋里，拿出了一個小小的密封袋。</p>

密封袋里，幾根棕色的纖維在陽光下折射著光亮，被保存得很仔細。</p>

是她在那個血案現(xiàn)場找到的頭發(fā)。</p>

至于來源是受害人，還是兇手……不明。</p>

光團震驚：</p>

“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lt;/p>

周夢若無其事地剪開一件棉服，把密封袋放進去，耐心地縫上開口。</p>

她姑且算是個有著正常道德價值觀的人。</p>

雖然必須成為伊甸的員工，為反派工作……但是她沒有打算做違背自己原則的事情。</p>

就算老板是米哈伊爾也不可以。</p>

“只有這個是孫真給我的，其他的地方都有可能被人檢查……我覺得小心一點比較好?！?lt;/p>

不過系統(tǒng)敢在家里和她搭話，那么至少這里應(yīng)該還沒有攝像頭。</p>

周夢剪掉線頭，扯下針線，把毫無縫合痕跡的棉服放回衣柜深處。</p>

做完這一切，她換好運動鞋，出了門。</p>

清晨的陽光剛剛灑在街道上不久，還不帶多少溫度，只有一點淺淺的暖意籠罩在面頰上。</p>

周末的早晨，街上人還不是很多。</p>

吸氣，呼氣。</p>

雙腳不斷邁開，周圍的景物都在向身后倒去。</p>

身體發(fā)熱的時候，空氣變得稀薄，頭腦也會漸漸發(fā)燙，變得一片空白。</p>

周夢繞著附近的公園跑了四圈，體力就有點吃不消了。</p>

她憑著毅力堅持了最后一小段，終于扶著路邊的煎餅攤停下來，喘了一會兒氣。</p>

攤主見她臉色蒼白、兩腿戰(zhàn)戰(zhàn)，都有點慌了，伸手打算來扶她：</p>

“妹妹，你沒事吧？”</p>

周夢喘著氣，抬起頭，往對方手里塞了兩張紙幣：“老板，來、來一份煎餅果子?！?lt;/p>

攤主默默接過了她遞出去的錢：“哦、哦……”</p>

周夢站在煎餅攤旁邊緩過來一點，攤主把面糊涂在鍋子上，正要給她加雞蛋，突然面色大變，沖到車頭處腿一跨騎上了車：</p>

“城管來了，快跑！”</p>

與攤主動作相同的還有周圍其他攤販，原本還在賣早餐的攤主們紛紛沖上車，一溜的騎上了馬路。</p>

旁邊也在等早餐的人：“？老板，我的包子！”</p>

他們還沒反應(yīng)過來，旁邊很有經(jīng)驗的周夢已經(jīng)邁開腳步，奮力追著跑了起來。</p>

呃啊——！</p>

她雙腿有力，兩臂前擺，五指并攏，跑步的姿勢可以納入教科書——如果不是追在煎餅攤旁邊的話。</p>

她甚至還有余力抓住攤上的刮刀，給鍋子上的煎餅翻了個面，免得糊掉。</p>

路邊房頂上的青年看到這里，嗆了一下，忍不住笑了。</p>

電話另一頭的人頓了頓：‘孫真？你在做什么？’</p>

“在看我的搭檔。”他說，手指圈成一個圈，模仿狙擊鏡瞄準(zhǔn)了攤煎餅的少女，瞇著一只眼睛，微微笑起來?！罢婵蓯垩?。”</p>

在他微垂的黑眼睛注視中，攤主正一邊開著電動三輪一邊回頭：“跟上我！”</p>

“？？？”</p>

一群不明所以的人看到周夢的動作，終于回過神來，紛紛開始跟著追趕。</p>

“等等啊！”</p>

“我的炒面！”</p>

“到前面，前面來！”</p>

城管的小車在后面不遠不近地追著，攤主們在前面開車沖刺逃跑，他們這些買早餐的就慌張地在中間跟著跑。</p>

這種場景周夢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p>

前8個循環(huán)里，一開始的她同樣大驚失色，如今已經(jīng)是可以輕易預(yù)測攤主們動向的人了！</p>

她忍著雙腿的酸痛感，有點跑不動了，確定煎餅的面糊暫時糊不了，便干脆脫離了人群，從另一條巷子里穿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