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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以將百億人的心智崩碎的恐怖狂嘯沖向他的意識，就仿佛是螞蟻向著天空投擲小石子。</p>

“臣服/堅持”</p>

“待宰的牲畜/異界的文明”</p>

“你們的終結(jié)已經(jīng)明確/仙神留下的更迭之儀倘若破壞就無法重啟”</p>

“諸天都已毀滅/我們沒能找到其他世界”</p>

“領受你們的死亡/接受我們的傳承”</p>

“代我們活下去?！?lt;/p>

龐大，但相較于一個文明過于渺小的信息試圖擠入莫問的意識，這既是被污染者的攻擊，同樣也是失敗者最后的贈予，它能夠摧毀任何正常的凡物，但莫問早已習慣。</p>

“我，記住了?！?lt;/p>

又一次，他記住了一個文明的掙扎。</p>

即使已經(jīng)在上個世界的末尾承認了無數(shù)次，他也仍舊會感到悲傷。</p>

而他現(xiàn)在能做的，就只有為其送葬，然后剔除這份倉促的遺物中的污染，利用可用的部分，延續(xù)還存在著的文明。</p>

龍刃，斬向中央的腦魚。</p>

它在轉(zhuǎn)瞬間就被切成了魚片，腦魚內(nèi)幾乎與它融合的強者們，也在這一擊之下全數(shù)斃命。</p>

將魚群的力量強行匯聚在一起的歌，如今化作屠戮魚群的武器，聯(lián)系被打破的反噬幾乎是一瞬間就震碎了它們的思考器官。</p>

那些巨大的眼球上爆出成片的血液，觸肢猛地刺出體外，瘋狂顫抖。</p>

新的畸變在它們的身上浮現(xiàn)，如果放任它們繼續(xù)掙扎，它們或許會用新的方式，繼續(xù)操縱身軀。</p>

但很顯然，莫問不會給它們這個機會。</p>

它們死了。</p>

毒血與魚肉飄在海域上，像是一片肉海。</p>

入侵，算是告一段落了……嗎？</p>

莫問的精神一凝，他感覺到了一絲絲危機感。</p>

緊接著，他看到了一條龍，一條似乎能算是龍蕓水同族，但是已經(jīng)與龐大的巨木融合，滿心瘋狂的龍。</p>

“悠悠蒼天，曷此其極!”他癲狂地怒呼，巨木被他猛地一甩，在帶離他大片皮肉的同時，砸向了那片魚肉，而他自己則沖向了莫問。</p>

以龍為起點，一直延伸到視線的盡頭，長逾萬里的狂浪，隨龍而起，遮蔽了巨木與肉海，還阻擋了莫問視覺之外的其他感知。</p>

莫問并不驚訝，有敵人，那就殺死它。</p>

他反而腦中升起一個問題。</p>

世界的邊境，是向四面八方擴張的。這片區(qū)域幾輪入侵之間的間隙短到這種程度，那么其他區(qū)域，又會是什么情況？</p>

他再次起飛，極目遠眺。</p>

除了這片區(qū)域，的確還有更多的巨型怪物，他們正施展著各自的能力，搜刮資源，投放幼體。此外，可能還有在這種距離上無法察覺的小型生物，也向王朝發(fā)起進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