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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 Chapter 20

烏姆里奇嫌棄三樓的黑魔法防御術辦公室晦氣（學生們都猜測她可能是聽說了有關這個職位不好的傳聞），所以她并沒有去三樓，而是占用了小天狼星當時收拾出的在二樓的緊鄰著麥格教授的那間辦公室。</p>

是的，占用。</p>

阿爾特米亞想不出其他的詞來形容這一刻的感受，因為她清晰記得上一次來這里時是什么樣子——會有額外的一張桌子，上面堆滿了她和哈利沒寫完的各科作業(yè)，還有從霍格莫德買回來的糖果和會唱歌的水晶球?；ㄆ坷锊逯齻€人輪流去禁林摘的鮮花，哈利還用狗尾草給小天狼星編了一個小狗。</p>

小天狼星收到后試圖從那只毛茸茸的小狗身上找到用魔法固定的痕跡，但他努力了半小時后發(fā)現(xiàn)這確實是他的教子憑本事自己編的。</p>

后來那只小狗總是呆在他的辦公桌上，暑假他們進小天狼星的臥室拍墻上的照片時還在床頭柜上看見了它。</p>

但現(xiàn)在這間辦公室已經(jīng)大變樣了。網(wǎng)格的墻紙、網(wǎng)格的地毯和網(wǎng)格的桌布，目之所及全部都被裹上了粉紅色的網(wǎng)格。幾個花瓶里插著干花，下面墊著的墊子也依舊是粉色的。一面墻上掛滿了裝飾盤子，每一只里又有一只被裝飾得五彩斑斕的貓咪。</p>

空氣里彌漫著甜膩馥郁的氣息，像是主人不小心碰翻了一整瓶香水。</p>

而烏姆里奇穿著色彩鮮艷的長袍，毫不違和地融入了這一片粉色的天地。</p>

“晚上好?！彼粗麄兾⑿Φ?，“請坐吧?！?lt;/p>

她指了指辦公桌旁邊那張覆蓋著蕾絲桌布的小桌子，那里相對擺放著兩張直背椅。這簡直跟整間辦公室的畫風格格不入，仿佛是為了對付他倆專門從斯內(nèi)普那里借的。</p>

桌上擺著兩卷粉色的羊皮紙，還有兩支細長尖利的黑色羽毛筆。</p>

阿爾特米亞和哈利對視一眼，然后放下書包相對坐下。她正準備打開書包拿墨水瓶，烏姆里奇就開口打斷了她，聲音里還有些淺淺的笑意：“不，波特小姐，你們不用墨水?！?lt;/p>

阿爾特米亞皺了皺眉，沒問她為什么不需要用墨水：“我們需要抄寫什么，教授？”</p>

烏姆里奇放下茶杯，聲音甜膩得仿佛被她加進茶杯的三勺糖給漬透了：“‘我不可以說謊?！?lt;/p>

哈利拿起那支羽毛筆：“寫幾次？”</p>

“噢，能問出這個問題，說明你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烏姆里奇嘆了口氣，“關鍵不是寫幾次，而是你需要用多久理解、記住，直到這句話深深刻進你的心里——明白了嗎，波特先生？”</p>

哈利不動聲色地吸了口氣。</p>

他突然有些懷念斯內(nèi)普了——不管斯內(nèi)普再怎么討厭，他至少能聽懂人話。</p>

阿爾特米亞不動聲色地踢了他一腳，哈利不得不把一些惡毒的話重新吞回去：“……那怎么才算是刻進心里呢？”</p>

“你會知道的，波特先生。”烏姆里奇微微一笑，“開始吧?！?lt;/p>

阿爾特米亞拿起那只尖細的黑色羽毛筆，心說連費爾奇都干不出讓我倆在一層樓關禁閉的事——在同一張桌子上對坐著罰抄更是聞所未聞，她也不怕——</p>

阿爾特米亞握筆的手顫抖了一下，咬緊了牙齒才沒讓自己痛叫出聲。</p>

粉色的羊皮紙上載著鮮紅似血的半行字。與此同時，這些字也出現(xiàn)在了她的右手背上，仿佛是用手術刀刻上去的。</p>

「她為什么」</p>

她沒有寫烏姆里奇要求的那句話，這是她想偷偷傳給哈利的。而哈利那邊顯然也出現(xiàn)了相似的情況——一行長句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背上，甚至快寫到了手腕。</p>

“有什么事嗎？”烏姆里奇的聲音響起，她顯然一直隔著書桌注視著他們。</p>

“沒什么，教授?！卑柼孛讈喌挠沂直硠偤脹_著她，好在反應過來后及時掩了掩上面的字。</p>

烏姆里奇那張癩蛤蟆似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她收回視線，低頭繼續(xù)看桌上的文件。</p>

阿爾特米亞安靜地把那行字寫完，然后把羊皮紙裁下來偷偷遞給哈利。</p>

「她為什么要把我們關在一起？（救命，好痛）」</p>

哈利也把自己寫的那張給了她。</p>

「會魔法的弗農(nóng)姨父，早兩年出現(xiàn)我說不定會感覺自己回家了（我感覺右手要廢了）」</p>

阿爾特米亞把那張紙捏在手里，又痛又好笑。不到一秒的時間里手背上的傷口就愈合了，除了有些泛紅外幾乎看不出寫的是什么。</p>

哈利埋頭在紙上寫了三遍“我不可以說謊”，然后轉頭看向烏姆里奇：“教授，右手是我的常用手?！?lt;/p>

烏姆里奇抬起頭：“所以呢？”</p>

“我還是一名找球手，右手受傷對我而言影響很大?！惫毖缘溃澳軗Q個懲罰方式嗎？”</p>

“恐怕你無權教我如何懲罰不聽話的學生，波特先生?！睘跄防锲孑p柔道，“右手受傷剛好可以治治你遇見任何事都想用魔法解決的壞毛病，至于你是找球手這件事——”</p>

她嘴角的笑意深了一些，像是一只發(fā)現(xiàn)了肥美蒼蠅的癩蛤蟆：“你不能指望自己犯了錯，卻還擁有一切，不是嗎？我覺得這樣很好，能讓你放下你的高傲?！?lt;/p>

“這支筆會讓我們留疤嗎？”阿爾特米亞忽然問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