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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Chapter 4

阿爾特米亞從沒像現(xiàn)在一樣想要拿到魔杖。哈利的下半身濕透了，她很想給他施一個烘干咒。</p>

哈利反常地什么都沒說，只是擰了擰褲腳的水，然后撿起剪刀繼續(xù)修剪花壇。</p>

他們一直干到晚上七點半。阿爾特米亞的背很痛，手掌也火辣辣地疼，終于聽到佩妮姨媽在叫他們。</p>

“快進來！”她喊道，“記得踩在報紙上！”</p>

他們匆匆洗了手，就被塞了兩片面包和一塊奶酪。佩妮姨媽已經換上了一件鮭魚粉的晚禮服，盯著他們吃完那點可憐的晚餐后就被各自反鎖進了臥室。</p>

阿爾特米亞現(xiàn)在滿身都是灰，汗水和泥土散發(fā)出難以忽視的味道。她搬了張小板凳坐下，有些擔心樓下的哈利——他甚至沒來得及換鞋。</p>

“梅森先生和夫人，我可以幫你們拿外套嗎？”</p>

樓下傳來達力做作的聲音，阿爾特米亞有些煩躁地把擦臉的紙團成一團扔到地上。</p>

她坐了一會兒又站起來，換掉身上臟兮兮的衣服，然后打開窗戶打算透透氣。</p>

這時一顆石子擦著她的臉飛了進來，砸翻了書桌上的墨水瓶。</p>

阿爾特米亞低下頭，就對上了皮爾斯笑嘻嘻的視線。</p>

心里沒來由地一陣恐懼，她松開了窗沿往后退了幾步。</p>

客廳里傳來佩妮姨媽高亢又虛偽的笑聲，阿爾特米亞一陣反胃。</p>

“我知道你經常從窗戶溜出來，”皮爾斯的聲音在漸黑夜里有種陰森的味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不想出來玩嗎？還是說你想讓我上去把禮物給你？”</p>

他似乎是覺得自己說了一個多好笑的笑話，站在花壇里吃吃地笑了起來。</p>

“不然我就把你們溜出去玩的事告訴你的姨父姨媽?！彼贿呅σ贿呁{道。</p>

阿爾特米亞“砰”地一聲把窗戶摔上，然后去跑去開門——沒有用，臥室門被從外面鎖死了。于是她又跑過去把窗簾拉上，縮在床腳聽石子不停砸上窗戶的聲音。</p>

如果魔杖在身邊就好了。</p>

如果哈利在身邊就好了。</p>

如果爸爸媽媽還在就好了。</p>

壓抑了一整天的情緒終于變成眼淚洶涌地流了出來，她捂住嘴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樓下傳來梅森太太對佩妮姨媽廚藝的大肆贊美，而自己的胃似乎在被那塊冰冷的奶酪?guī)У孟聣嫛?lt;/p>

阿爾特米亞，今天難道不是你的生日嗎？</p>

正在皮爾斯扔累了石子，打算順著水管爬上去敲她的窗戶時，月亮被移過來的黑云遮住了。</p>

變故也是在這一瞬間發(fā)生的。</p>

他砸過窗戶的石頭突然全都升到了空中，像是漩渦一樣把他層層包裹。皮爾斯只來得及護住自己的腦袋，下一秒那些石頭就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身上。</p>

他跪坐在地上痛得叫了起來，下一秒就被扯著衣領拎起來了。</p>

皮爾斯驚恐地哈利對視。</p>

有一瞬間他感覺哈利·波特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p>

等一下，他是怎么突然出現(xiàn)在那里的？</p>

不過他很快就沒機會想了，因為哈利把他扔到了墻角，然后一拳砸向了他的鼻梁。皮爾斯殺豬似地大叫了起來，于是下一秒就被哈利捂住嘴狠狠踹向腹部。</p>

“哈利·波特！”他聽到一個尖細非常的聲音，轉頭就撞上一對網球大的綠眼睛。</p>

“你必須聽我說——”那個怪物還在喋喋不休，用那一驚一乍的聲音道，“你不能去學?！?lt;/p>

皮爾斯幾乎嚇暈了過去，不過下一秒就被哈利踹醒了。</p>

他們這邊的動靜太大了。</p>

阿爾特米亞聽到了，弗農姨父他們也聽到了。</p>

“哈利！”阿爾特米亞推開窗戶焦急道，“別打了，快走！”</p>

哈利抬起頭。</p>

黑云被風吹開，月光又一次落進他眼睛里。</p>

“沒關系?！惫酉卤粐樀檬Ы钠査?，盡力溫和地笑了笑，“有沒有被嚇到??？”</p>

原本已經止住的眼淚差點又流了出來，阿爾特米亞用手背狠狠擦著眼睛。</p>

“是阿爾特米亞·波特小姐！”那個尖細的聲音雀躍道，“多比馬上帶哈利·波特先生上去！”</p>

在弗農姨父和梅森先生從后門走向花壇時，多比抓住了哈利的衣角。</p>

下一秒，他們就出現(xiàn)在了阿爾特米亞的房間里。</p>

哈利跪在地上止不住地干嘔，多比站在墻角，沖著阿爾特米亞鞠躬：“阿爾特米亞·波特小姐！”</p>

阿爾特米亞來不及管它，目光從它臉上匆匆掃過后立刻跪到哈利旁邊替他拍背。隨從顯形的痛苦她早就領教過了，更別提哈利在短短的時間內接連兩次。</p>

“別怕……”哈利抓住她撐在地上的手，因為說得太急止不住地咳嗽了起來。等他緩過勁來，握緊了她的手繼續(xù)道：“別怕——我在這里……”</p>

阿爾特米亞拼命點頭，扯過垃圾桶讓他抱著吐。</p>

等哈利稍微好些后，阿爾特米亞扶著他坐到了床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