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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Chapter 56

“你的意思是，昨晚鄧布利多來看你了？”阿爾特米亞舀了一勺黃油豌豆送進(jìn)嘴里，“他說什么了？”</p>

“一些關(guān)于魔法石的來歷，還有尼可·勒梅?！惫f，“他說魔法石已經(jīng)被銷毀?！畬τ陬^腦清醒的人來說，死亡不過是又一次偉大的冒險’?！?lt;/p>

“瘋子和天才總在一念之間?！卑柼孛讈喺f，“但鄧布利多是個英雄。”</p>

“瘋狂的英雄?！惫f。</p>

“我總是覺得他或多或少知道城堡里發(fā)生的一切，包括送給我們隱形衣。你也說他在大廳碰到你們的時候，直接就問了我是不是已經(jīng)進(jìn)去了——鄧布利多是個很有趣的人。他很清楚我們想要去嘗試去冒險，但沒有阻止我們，反而教給了我們一些有用的東西……阿爾，你覺得他讓我們知道厄里斯魔鏡是個意外嗎？”</p>

“我不知道。”阿爾特米亞搖了搖頭。</p>

“對，你沒有通過鏡子拿到過魔法石——嗷！我不是在炫耀！”哈利捂住被勺柄打過的后腦勺，“我真的沒有——好了好了，反正，我覺得那是他故意的。”</p>

“發(fā)現(xiàn)了就告訴你，沒發(fā)現(xiàn)就順其自然？”阿爾特米亞若有所思，“聽上去就像是他默認(rèn)你有權(quán)利面對伏地魔——”</p>

“是我們?！惫J(rèn)真地糾正道，“就是這個意思。他給了我們機(jī)會，把選擇權(quán)放在我們手里。只要我們愿意，只要我們可以，就能去探尋真相?！?lt;/p>

“聽起來真不錯?！卑柼孛讈営忠艘淮笊浊阎瓭苍诿姘希斑€有呢？你們還聊了什么？”</p>

“唔，還有一些關(guān)于斯內(nèi)普的事，例如他為什么這么恨爸爸。”哈利聳了聳肩，“奇洛告訴我的，說斯內(nèi)普恨我是因為父親。你知道，所有人都認(rèn)為我和他長得很像?！?lt;/p>

阿爾特米亞放下刀叉，眼神認(rèn)真了起來。</p>

哈利也坐直了一點：“鄧布利多說，他們互相討厭，就像我和馬爾福一樣。不一樣的是，爸爸做了一件斯內(nèi)普永遠(yuǎn)不會原諒他的事。”</p>

被帕瓦蒂和拉文德洗腦了一晚上的阿爾特米亞福至心靈：“因為他娶了媽媽？”</p>

“跟媽媽有什么關(guān)系？”哈利吃驚道，“你怎么會這樣想？”</p>

“……抱歉，我看吸血鬼看多了——”眼見著哈利又要問這關(guān)吸血鬼什么事，阿爾特米亞立刻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好了這不重要。所以爸爸做了什么事？”</p>

“他救了斯內(nèi)普的命?！?lt;/p>

“什么？”</p>

阿爾特米亞沒控制住自己的音量。無數(shù)道目光向她投來，阿爾特米亞往哈利身后縮了縮，用沙拉碗擋住他們的視線，壓低聲音道：“發(fā)生了什么？”</p>

“我也難以理解?！惫黄鸲阍谏忱牒笮÷暤?，“鄧布利多說，斯內(nèi)普不能忍受自己欠了爸爸的債。他說今年斯內(nèi)普一直努力保護(hù)我們，是因為這樣在他心里自己就跟爸爸扯平了，再也不欠他了。然后，他就可以繼續(xù)理所當(dāng)然地恨他了。”</p>

“……??？”阿爾特米亞感覺自己的腦子被這句話砸得砰砰直響。</p>

“難以理解，對嗎？”哈利感同身受，“我也是。如果馬爾福做了什么救了我的命，我也許會試著跟他成為朋友。或許會很別扭，但我會努力試試的?！?lt;/p>

“同樣的話送給帕金森?！卑柼孛讈嘃c點頭。</p>

“我這么問了鄧布利多，他沒有給我解答，反而笑得很開心?！惫チ俗ヮ^發(fā)，那頭雞窩似的黑發(fā)更亂了，“算了，反正我也不指望理解毒蛇陰暗的思想——對了，給你看這個。”</p>

他說著從書包里翻出一本相冊，封面是皮革做的，非常漂亮。</p>

“海格送的?！彼f。</p>

哈利的眼神亮晶晶的，似乎很期待阿爾特米亞將它翻開。</p>

同樣的眼神阿爾特米亞在生日的時候也見過，那次哈利跑遍了整個小惠金區(qū)給她選了一條白裙子。</p>

她輕輕吸了一口氣，翻開漂亮的封皮。</p>

——里面全是巫師的照片。每一張都會動，每一頁里都有他們的父母。</p>

“海格讓貓頭鷹給他們的老同學(xué)送信，問他們要了這些照片，然后做成了這本相冊?！惫吐暤?，又輕輕翻過一頁，“你看，這是他們的婚禮?！?lt;/p>

那張照片里只有他們兩人，在玫瑰和百合交錯的花墻前接吻。</p>

他們湊在一起看這些照片。這些照片跨越的時間很長，甚至有爸爸一年級時拍攝的照片。他總是不好好穿衣服，也不好好打領(lǐng)帶，亂糟糟的頭發(fā)下有一雙桀驁又明亮的棕色眼睛。相比之下媽媽的相片就出現(xiàn)得稍晚，最早的一張大約是她十五歲時的。</p>

那個時候她坐在黑湖邊的草地上，手心里拿著一朵蒲公英。</p>

“……她可真美?！卑柼孛讈嗋馈?lt;/p>

她伸手輕輕摸了摸媽媽手心的蒲公英。莉莉沖她笑了起來，蒲公英也旋轉(zhuǎn)著四散飛起，然后變成了一只只潔白的蝴蝶。它們的翅膀在陽光下甚至有些透明。</p>

“漂亮的變形術(shù)?！惫p輕說。</p>

最后一張是五個人的合影，哈利和阿爾特米亞不認(rèn)識其余的三個人?？礃幼邮窃诨槎Y上照的，背景還是那個漂亮的花墻。</p>

有個人跟爸爸差不多高，還有一位稍微矮一點。最前面的是一個最矮的，看起來還沒有媽媽高。</p>

“是好朋友嗎？”阿爾特米亞的目光停在那個稍矮一些的青年身上，“哈利，他臉上的傷疤好酷。”</p>

哈利點點頭表示認(rèn)同，然后目光又轉(zhuǎn)回那個站在爸爸旁邊的青年臉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