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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容如此燦爛，如此溫柔，如此美麗，卻從來沒有在母親臉上出現(xiàn)過。</p>

他決定做些事情，討母親歡心，讓母親開心一些。</p>

直到他有一天，派出殺手去殺自己的父親，才在母親嘴角上看到一絲微笑。</p>

原來，母親痛恨著父親。</p>

可他們當(dāng)初為什么要成婚呢？</p>

看著臨死含笑的母親，他想不通為什么。</p>

那個怪人與母親是什么關(guān)系？</p>

“傻子！杵在這兒發(fā)什么呆！”熟悉的尖利嗓音打斷他的回憶。劉如夢走來，繡鞋染上了母親的血。</p>

他的妹妹劉如夢老是喊他傻子。</p>

“母親死了，你一點也不傷心！”劉似水回頭看著自己的妹妹。</p>

自己的妹妹很漂亮，有幾分像母親年輕的時候。</p>

“傻子！我們家，只有你一個傻子！”劉如夢沒有好氣的說道。她看著躺在血泊之中，微笑的貴婦人，突然一腳踹向母親遺體。</p>

“老瘋婆，你死了一了百了，我們呢！”說著，她還要再踢。</p>

劉似水慌忙阻攔：“住手！劉家還在，還有我這個兄長...”</p>

“你這個傻子，你懂什么?。　眲⑷鐗衾淅涞目粗f道：“你可知，我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妹！”</p>

“什么？”劉似水呆住了。</p>

“你可知，你父親是劉金風(fēng)，我父親卻不是！”劉如夢又說道：“你可知，老瘋婆恨劉金風(fēng)，所以讓你派殺手殺了劉金風(fēng)?！?lt;/p>

“為什么你也知道！”劉似水大驚，他以為自己派殺手的事，只有母親知道。</p>

“你根本不知道家的情況！所以，我說你是傻子。”劉如夢說道：“我出生前，劉金風(fēng)與老瘋婆就不同房了！”</p>

“老妖婆恨著劉金風(fēng)，所以才生下你，就是希望有一天你親手殺了劉金風(fēng)！而我……”她冷笑一聲，“則是為了對付另外一個人?！?lt;/p>

對付誰？</p>

她沒有說。</p>

只是飛花城之中，還有什么人需要貴婦人用這樣的手段？</p>

劉似水忽然想到，過幾天，她的妹妹要送到城主府做侍妾。</p>

他忽然感覺到渾身發(fā)冷。</p>

“這……”他不敢相信，這個家他從未了解過，“你…我…”</p>

“我們走！”他猛地抓住妹妹的手腕，“現(xiàn)在就離開飛花城！”</p>

“走？”劉如夢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我親愛的傻哥哥，你能走到哪去？”</p>

“但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劉似水的聲音哽在喉嚨里。</p>

月光下，他第一次看清妹妹眼底那片化不開的陰翳。那是十七年來，他從未注意過的絕望。</p>

劉如夢突然笑了。</p>

這個笑容讓劉似水想起母親妝奩下那幅畫像，明媚得讓人心碎。</p>

“這是飛花城的孽債，我逃不掉...”她輕輕掰開兄長的手指，“但你還可以逃。”</p>

當(dāng)她轉(zhuǎn)身走向城主府的方向時，素白的孝服在夜風(fēng)中翻飛，像極了母親年輕時最愛的海棠。</p>

劉似水站在原地，看著妹妹的背影漸漸被黑暗吞噬，手中還殘留著余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