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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瞳孔一縮。他的融合進度是47.9，和西夏遺址的數值一致。</p>

“47.9……”他幾乎要脫口而出，指尖微微顫抖，“這就是我……我的進度？”</p>

投影下方，是一排數據終端。他假裝巡視，靠近最近的一臺，屏幕自動亮起，顯示一行字：</p>

能源核心：火種源</p>

“火種源？”林深瞳孔驟縮，一股寒意從脊椎直沖腦門，“難道……這就是他們一直在尋找的東西？父親臨死前說的‘火種’，真的存在？”</p>

下面還有幾行：宿主適配率：第48號已達臨界值“第48號……”林深的手指猛地一顫，48號，不就是自己嗎？已達臨界值，這意味著什么？是要被徹底融合？還是……成為‘火種’的載體？”</p>

備用容器：已激活3例“備用容器？”林深腦子嗡的一聲，血液仿佛瞬間凍結，“還有三個像他一樣的人？難道他們也面臨著和自己一樣的處境？甚至……已經失敗了？”</p>

他快速翻頁，突然，屏幕彈出警告：檢測到異常訪問權限，啟動追溯協(xié)議。</p>

糟了。</p>

他立刻拔出終端接口，轉身就走。但剛邁出一步，頭頂的照明突然變成紅色，警報聲沒響，可空氣開始震動，像是某種次聲波在掃描。</p>

他知道，那是意識探測。</p>

他沖向最近的走廊，銀液在體內瘋狂涌動，像是要沖破皮膚。他拐進一間空房，反手鎖門，靠在墻邊喘氣。</p>

房間里只有一張金屬桌，桌上放著一塊晶體板，表面刻著密密麻麻的符號。他拿起來，發(fā)現那些符號和系統(tǒng)界面邊緣閃過的影像一模一樣。</p>

他試著用指尖觸碰。</p>

晶體突然亮起，投射出一段文字：</p>

火種非人類創(chuàng)造，亦非外星植入。它是文明的胚胎，寄生于時間裂縫，等待宿主覺醒。</p>

宿主非個體，而是文明延續(xù)的載體。</p>

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p>

林深盯著那行字，喉嚨發(fā)緊，心臟幾乎要撞出胸腔?！安皇堑谝粋€……那父親呢？他是不是也來過這里？他是不是……就是第47號？”</p>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停在門口。</p>

門把手開始轉動。</p>

他迅速把晶體板塞進作戰(zhàn)服內層，退到角落，右手摸向腰間——那里本該有槍，但他沒帶。</p>

門開了。</p>

一個士兵站在門口，和他一模一樣，穿著同樣的作戰(zhàn)服，臉上帶著同樣的傷疤。</p>

可林深認得，那不是自己。</p>

那是另一個“他”。</p>

更準確地說——是另一個“第48號”。</p>

那人沒有立刻進攻，而是緩緩抬起手，指尖劃過自己的臉頰，動作竟與林深三年前在鏡前確認傷疤時一模一樣。</p>

“你終于來了。”對方開口，聲音卻是林深自己的回音，帶著金屬般的共振，“我等你很久了。”</p>

林深后退半步，脊背撞上金屬桌，發(fā)出一聲悶響。</p>

“你是誰？”他低吼，指甲掐進掌心，用疼痛提醒自己還清醒。</p>

“我是你?！蹦侨讼蚯耙徊?，作戰(zhàn)服下銀光流動，“也是你即將成為的——完美容器?！?lt;/p>

林深腦中轟然炸開。完美容器？難道之前的失敗，都是為了造出“他”？而自己，只是實驗中的殘次品？</p>

“你不是林深?！彼а?，“你只是復制品。”</p>

“復制品？”那人輕笑，眼中閃過一絲悲憫，“那你呢？你以為你是誰？真正的林深，三年前就死在西夏墓了。你只是被選中的第48號，是他們用記憶模板拼湊出的‘替代品’。”</p>

“不……不可能！”林深猛地搖頭，父親的臉在腦海中閃現，小周的血，終端里的錄像——那些都是真的！</p>

“那就想想，”那人逼近，“為什么你的融合進度是47.9？為什么‘火種’偏偏選中你？因為你的記憶、你的情感、你的執(zhí)念……都是他們精心設計的誘餌，只為讓‘火種’順利覺醒?！?lt;/p>

林深呼吸一滯。</p>

“所以……我連痛苦都是假的？”他低頭看著左臂，銀液正緩緩爬向脖頸，仿佛在慶祝某種勝利。</p>

“不，痛苦是真的?！蹦侨撕鋈环啪徴Z氣，“但動機是假的。你追尋的真相，不過是他們想讓你看到的劇本。”</p>

門外，次聲波的震動再次逼近。</p>

那人轉身，抬手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弧線，門自動關閉，鎖死。</p>

“聽著，”他壓低聲音，“如果你現在逃，還能活三十七分鐘。但如果你想知道‘火種’的真正目的，想知道為什么必須有七個宿主，為什么西夏是起點……就跟我來。”</p>

林深死死盯著他，心跳如鼓。</p>

逃，是生路。</p>

跟，是死局。</p>

可若不踏入死局，他永遠只是別人劇本里的提線木偶。</p>

他緩緩抬起手，抹去嘴角滲出的血絲。</p>

“帶路?！?lt;/p>